寧將軍神色有些黯淡,卻不想讓妻子看出什麼,便笑著道:“你說的也對,皇上既然封我為侯了,我隻管盡力效忠就是了,旁的也不必過多想,皇上總歸不至於殺了我這個功臣的。”
寧夫人臉上露出笑容來,寧將軍若無其事地接了白米粥,大口大口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不忘誇讚道:“果然還是家裏的飯菜香!”
寧夫人聽了就笑他,“您慢點吃,這麼急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旁邊還有孫嬤嬤在看著呢。
寧將軍拿衣袖擦了一下嘴角,就哈哈大笑起來,“我這是在自己家裏,怎就不能自在些?誰敢笑話我,本侯爺就把他掃地出門!”
一旁伺候的孫嬤嬤及其他人紛紛低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寧夫人也知道他這是玩笑話,不過看他開玩笑的樣子也知道他心情好了許多,就在他對麵坐了下來,跟他說起了侯祺鈞的事,“我去到廳裏時,人就已經走了,連句話也沒留下,還看到沁兒一個人在廳裏生悶氣……我問沁兒發生了什麼,沁兒半句話也不肯跟我說。你說,會不會是侯大人跟沁兒說了什麼?”
寧將軍覺得以侯祺鈞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來說,也是極有可能的,不過沁兒畢竟是孩子,侯祺鈞也說不了什麼真傷害她的話,便將碗擱在榻幾上,道:“沁兒隻是小孩子心性,你多哄哄她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她總覺著女兒這次有些不對勁,以前鬧小性子,都會眼巴巴跑來跟她告狀的,這會兒卻是寧願自己生悶氣也不肯說……
“行了,你也別想那麼多,可能是最近在府裏悶壞了,改日你帶她去外麵走走,她心情自然就好了。”寧將軍輕輕拍了拍寧夫人的肩膀,安慰道,“我記得你以前常去靈福寺祈福,等忙完了這陣,我就陪你們母女去靈福寺走走,索性皇上也罰我在家裏反省,我正好可以多陪陪你們母女兩。”
寧夫人覺得這樣也好,這段時間把沁兒關在府裏,也實在是把她悶壞了,便笑著說:“到時你可別說又有什麼事去不了,那我們母女可是不依的。”
寧將軍笑著保證:“這回就算是天塌下來,我先陪了你們母女去了靈福寺。”
寧夫人這才相信他,等用過了早膳,又休息了一會兒,就陸陸續續有人帶了禮物來道賀了,府裏頓時又忙碌了起來,寧夫人指揮著下人端茶遞水送糕點和張羅午膳,寧將軍則跟一幫同僚寒暄周旋,忙得不可開交。
相較於寧侯夫婦的忙碌,寧沁就顯得悠閑了很多,她懶洋洋地躺在自家院子裏的竹榻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拿了本書看,知畫則站在一旁伺候著茶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知畫,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過了很久,寧沁終於放下書,問了知畫一句。
知畫臉上一喜,立刻就把紫砂壺擱在一旁,湊過來問寧沁,“小姐今兒為什麼不讓知畫跟夫人說出真相?”
寧沁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什麼真相?”
知畫迷惑道:“就是小姐把侯大人給氣走了啊!”
寧沁哦了一聲,扔了書就從竹榻上坐起來,“我也沒說什麼,誰知道他這麼容易就走了,我都還沒說他氣到我了呢。”
知畫哦了一聲,卻不敢再往下說了,不管如何,她還是得向著自家小姐的……雖然小姐對侯大人的態度確實惡劣了些。
“誰把我家寶貝表妹氣到了?”兩人正說著話,前方就傳來一聲爽朗中帶著調侃的聲音,吸引了寧沁主仆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