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韓雨已經清醒,而且馬上就會請三位長老和一些精英弟子過來與我商議如何對付血魔,我現在去叫醒我的同伴,共聚一堂,計議蒼生平安!”
袁婆婆臉上沒有了笑意,隻是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蕭寒也未在意,匆匆告辭而去,一路疾步,過平原、小溪、花海,來到那排廬舍前,之前就記住了蕊所居廬舍位置,摸過去,推開房門。屋內一直都是黑夜,床上蕊仍在昏睡。
“葉心!”蕭寒走上前,輕聲呼喊一句,轉眼眉頭一皺,眼前忽然出現自己與蕊前來萬花穀所發生的場景,蕊竟然是致使自己害得韓雨失去貞潔的神秘女子,於是與其翻臉,蕊氣憤之下離去。
“雖然韓雨沒有就此事怪罪於我,但我一直有所不安,你是罪魁禍首,我很難原諒你,但當時我們素不相識,你要殺我們也無可厚非,而如今又在同一陣營,共同對付葉重,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對待你,很矛盾。蕊!葉心!又該如何稱呼你?”
蕭寒呼出一口氣,嗅著屋內丹爐冒出來的熏香,心中一動,就地盤坐下來,努力使自己平心靜氣下來。
“我著相了,經曆了種種,我的心境應該越來越穩定,萬事存於心而不動,心境不浮誇,才能更好地修行,為了這種事煩心未免不值。人之一生,煩心事極多,如果一直糾結,便會錯過歡愉,造成心魔,境界難以提升。修行之路需要平心靜氣,才能理智看待世事變遷,體悟三界運轉,一切隨心,隨緣,不被外物影響,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番思考,不隻是針對當前的困境,也是對下山之後所有事情的總結,是對以後的警戒。”
笑意回到蕭寒的臉上,想通了,蕭寒就徹底地將心中所有煩惱丟開,那些負麵情緒,包括對血魔的擔憂,和潛意識仍對古祖羯的懼怕。
站起身,蕭寒走到床前,伸手貼著蕊的手腕,一股如墨真元輸入,嘴裏聚音成線傳入蕊的耳中。
“葉心,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你仍願意稱呼葉心?”一點淡淡的淚水從蕊閉合的雙目眼皮下流溢而下,很快揮發在空氣中,蕊在睡夢中自言自語,嘴角扯出弧度,在笑。
蕭寒收回手,負在其後,眼神凝聚,盯著蕊的絕美麵孔。
蕊眼皮晃了晃,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蕭寒那挺拔的身影和俊朗的臉龐,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相信。
“這是一個夢,我們觸動了萬花穀的禁法,所以之前你我經曆的都是幻境,你不必當真。”蕭寒淡淡地說道,看著蕊,顯得很平靜,“我已經將韓雨救醒了,她正在召集萬花穀的長老和精英弟子共聚一堂議事,我們也要趕過去,說服那些人共同對付血魔,關於萬花穀的事在路上說,走吧!”
蕭寒帶著蕊一路返回竹屋,在刻鍾的時間內將自己在萬花穀清醒之後的事情一一說明,蕊隻聽得三言兩語,便清楚了萬花穀目前的狀況,畢竟是萬年老妖,智慧非同一般。
“你所言,讓我號令妖族強者出昊天迷境來對付血魔隻怕為難,一則那些前往海外抗擊海妖海怪的人族強者可能隨時回來,若是看到妖族橫行,必然舍棄血魔而全力對付我們妖族,這對我們妖族而言得不償失;二則血魔橫行,轉化血奴,對於妖族無害,妖族各自為尊,雖然我貴為妖皇,但很難命令一些老古董出手,即便那些可以命令的妖族,也都會陽奉陰違,到了人族就會為惡一方。”
“這般說來,對抗血魔隻能依靠我們人族自身了!”蕭寒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隻是點點頭,已經走到韓雨的竹屋前了,屋門大開,裏麵站著一些身影。
“蕭寒,你來了!”一進門,端坐在桌後的韓雨便站起身朝蕭寒打了個招呼,道:“此屋有些狹窄,不如去外麵談。”
蕭寒注意了一下,一張竹桌有四個座位,桌後是韓雨,其他三個座位端坐著三個中年女子,個個身穿藍色道袍,眉目慈善,口鼻端正,似乎一幅不關己事的樣子。有七八名白衣女子都是背著長劍站立,規規矩矩,這一眼就可以看出,韓雨的地位的確非同一般。
韓雨帶頭,一夥人都在竹屋前選了一塊草坪坐在,都是專心修行的人,也沒有在意細節。環坐一圈,首座便是韓雨,三個長老依次坐在韓雨的右下首,緊接著便是那幾位白衣女子,是精英弟子。蕭寒和蕊便坐在了韓雨的左下首,蕭寒默默地打量著萬花穀的諸位,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