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重緩緩吐出三個字:“很好!”
“哈哈,當死之人必有當死之處,而不該死之人必有福運庇佑,姐夫,你何必糾結於此?胸懷坦蕩,方能萬邪不侵!”蕭寒袖袍一卷,一股清風送出,將腳下崖邊的雲霧吹得一下變形,“心私惡念,報應來則來矣。無論結果,人終歸一死,活著的時候當盡情盡興!”蕭寒笑著走向營地,隻留下葉重站在崖邊,嘴裏慢慢咀嚼著蕭寒的話‘胸懷坦蕩,方能萬邪不侵;心私惡念,報應來則來矣’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蕭寒剛剛結束與葉重的談話,韓雨和韓詩音便攜手而回,清水洗滌了一番,兩人俱都是絕色美女,這下璞玉生光,肌膚若雪,臉色妖而不媚,足以用一首形容蓮的詞來描述: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看得包括蕭寒在內的一幹大男人都是一陣眼瞪口張。
中飯就顯得很豐盛了,各種野味飄香十裏,烤的、燉的、煮的、炸的、煎的、悶的,護衛中有幾個特級廚師,僅僅一個時辰之後,各種野味連蕭寒也不禁食指大動。
第一次做到酒飽飯足,這在蕭寒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修道者一旦沾食五穀,必然需要花費一定精力和時間去清空五髒六腑,保持修道者的純清,以便更好地吸納天地靈氣。身體有異物,會導致經脈不暢,所有一般辟穀高手都盡量不去再食五穀,即便在之前,蕭寒也隻是在人前做做樣子,隨意吃些,人後即排空,哪像這次如此不管不顧,盡管是食物可口,但更可能的是真心實意陪葉重盡興一回,畢竟之前交談幾句,蕭寒感覺葉重意識到了性命不久了,但葉重仍選擇來葉子山,選擇來受死,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態呢?蕭寒不敢去想,生怕自己想清楚之後會去阻止。
差不多是第一次喝酒,蕭寒沒有特意用體內真氣抵擋酒氣,任由自己醉了,眼前一切都變得朦朧,那葉重不知是心事更重,還是心事已了,竟然醉得一塌糊塗,在草地席上呼呼大睡,韓詩音和韓雨兩個女人也是兩頰酡紅,似乎也喝了不少,一些護衛陪著喝酒,醉了睡覺,沒醉的繼續去做事,而其他護衛吃了東西就在附近巡邏開了,對於他們來說,喝酒吃飯永遠隻是次要的,保護主人才是牢記的正責。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與非,哈哈,來,大家一醉方休!”蕭寒舉起一個哐當聲響烈、明顯酒水不多的酒袋,往嘴裏猛地一灌,隨後,任酒水肆意沿著嘴角流下,眯著雙眼指著韓雨大聲道:“韓姑娘,韓女俠,韓……夫人,你酒量不錯、不錯!”言畢,倒頭就睡著了,呼嚕聲大起。
“師姐,他…他說什麼呀?”韓雨醉眼朦朧,憨態盡現,雙耳都紅撲撲的,一手握著酒袋,一手抓著韓詩音的胳膊。
“他逗你玩呢,說,如果你繼續喝,馬上就會醉。”韓詩音雙手握緊,但臉上是一片溫和的笑意。
“什麼!我會醉?就這點酒,我馬上就可以喝…喝完,再來一袋也不會…醉,不信你看著!”韓雨仰頭汩汩地將手中酒袋中的酒水全部灌入咽喉,打了個酒嗝,眼睛似乎成了鬥雞眼,嗬嗬笑著說:“我怎麼可能醉…醉。”雙眼一眯,往韓詩音膝蓋一趴,沉沉的鼻息聲響起。
韓詩音將韓雨輕輕推開,讓她的小腦袋枕在一隻滿滿的酒袋上,目光便停在了葉重身上,眼中柔情無限,臉上也現出溫柔的笑意,口中卻幽幽地歎了一聲氣,目光飄遠,直入叢林,叢林裏幽暗深邃,好像有一尊死神冷冷地看著這一夥攪鬧了葉子山清淨的不速之客。
下午便在酣睡中渡過,當蕭寒醒來之時,竟然已經入夜,蒼穹上月亮明亮、繁星點點,在葉子山上,月光星輝交織在一起,把宿營的這片草地照得銀光閃閃,好似珠寶滿地,分外美麗。
護衛們仍在衷心地巡邏,自己躺在還未撤下去的席子上,韓雨睡在一邊,而葉重和韓詩音卻不在。“韓詩音和葉重不見了!”蕭寒心中陡然一震,神智頓時清醒了一半,四處掃視一眼,護衛十八人,一個都沒少,帳篷七八頂,卻都是黑乎乎的,難道他們在帳篷裏?不然,這些護衛為何都在外麵警戒?
蕭寒覺得渾身乏力,自知酒後身體麻痹,勉強盤坐起來,手運下腹,心運丹田,催動丹田的真氣在體內飛快地轉動一圈,逼出一身酒氣,頓時身體輕如飛燕,蕭寒一躍而起,上前幾步,抓住韓雨的香肩,沒來得及享受溫軟在手,運功隔空一震,引動韓雨體內真氣自動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