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1 / 2)

“啊。”我恍惚的笑了笑,“哪裏,其實沒有什麼事。你甚至可以認為是一個叛國公主的癡心妄想,她來找你,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的那一天。”

我舒出一口氣:“我記得是你挑的日子吧,真是湊巧,樓蘭難得的雨天。”

那是劉德離開的兩年後。

劉德三年期滿回京,我聽說嫁到漢朝有一種方式叫做和親。於是每天準時去父王座前鬧,想讓他把我和親給劉德。

這麼胡鬧的一樁事,竟差點應了下來。

可是在詔書還沒有擬好的時候,父王就病了。病得來勢洶洶,仿佛一夕之間就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連咳嗽都咳不出聲音。我隨侍床前三個月,第四個月,漢朝的使節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以一個公主的身份會見河間王。攣鞮早就回到匈奴繼承單於之位,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飯桶,我一個人料理樓蘭大小事宜,早已耗盡心力。

我都沒有想過,區區一個樓蘭,為何貴為藩王之尊會親自來訪?然就算我能想到也無濟於事。當夜,父王死了

在我著手的同時有人密報禦駕,奉上表公主裏通外國的證據。然後此案在我毫不知情的迅速了結,最後皇城的軍隊來抓人時,帶來的是火刑的死詔。

皇叔問劉德什麼時候執行,劉德輕飄飄掐了個日期:“半個月後罷。”

那是一個雨天。仿佛訴說著我不得昭雪的沉冤。

因下雨,火不怎麼能燒起來。皇叔又不好意思駁劉德的麵子,隻得一桶桶的向木柴澆火油,想要燒的旺些。樓蘭百姓盡數前來,昔年我做公主時很有些欺民,是以這一場赴死,無人為我悲哀。

我仍穿著公主的衣服。明麗的淺金,下繡錦尾孔雀裙子啊,若一十八年孑然的歲月。

我走上早已搭好的火刑台,跪下,麵向皇陵的方向。

雨滴寒意透骨,送行著這場殉葬。

我看到觀台上的劉德。我想這件事情他參與了多少?父王的死,我的死,他計劃到了哪一步?

我忍不住去想這些,縱然我知道毫無意義。。

蒼茫天地忽有滾滾煙塵自地平線揚起。領者蒼盔鐵馬,一身豔烈紅袍鮮明若熾日,以萬乘之勢洶湧而來。他的速度這樣快,我才惶然回頭,下一秒身子已被騰空抱起,身後之人的鐵甲上盡是煙鏽的氣味,我認出他護腕上的紋案,草原之狼。攣鞮。

攣鞮帶我越出火場。我著急地想要轉頭看他,他卻按著我的頭不動,良久,才略帶顫抖地俯在我肩窩,輕輕喘氣。

在場之人都被這個變故驚呆。皇叔拍案怒喝:“烏維單於!你這是何意!”

攣鞮沒動,許久才站起來一些,把我推給隨後而來的丘林。隻要他抬起頭,氣勢瞬間就鋒利如狼牙鷹爪。他跨上馬,抽出腰間佩刀,高高舉起。

“樓蘭先帝將鄯善初萼許本王為妻,象征樓蘭與匈奴兩國交

“啊。”我恍惚的笑了笑,“哪裏,其實沒有什麼事。你甚至可以認為是一個叛國公主的癡心妄想,她來找你,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