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電視競猜節目中,主持人笑嘻嘻地問甲乙二個選手道:“曆史上一家三口全都成為大名人的事,是真的嗎?”
二個選手聞聽,一齊傻了眼——這道題在他們看得透熟、背得滾爛的競猜題題庫中,見都沒見過。
沒錯,這道題是主持人即興“自編自造”的,答案是啥,主持人自己都不知道。
做節目駕輕就熟、即興發揮“老吃老做”的主持人是這麼想的:反正選手會競猜、會有答案,到時如二選手的答案一樣,就都算對、都加上10分,不一樣,則自己出麵蒙上一蒙,二中取一地確定個“正確方”就能搞定。反正這種沒有出處的題目並無標準答案,怎麼蒙主持人都蒙得到掌聲、受得到追捧。
對於答不上的題目,選手也隻有蒙:甲選手將腦瓜“叭啦叭啦”地搖成隻潑浪鼓,說不是真的;乙選手則將腦袋“吧嗒吧嗒”地點成隻大蒲扇,說是真的。
見二選手的答案不一樣,主持人顯出知識很淵博、信手就拈來的模樣,果斷地給出了甲選手回答正確、加上10分的決定。
現場響起了比拖拉機“砰砰”在鄉間土路上更轟的掌聲,一些女粉絲還激動地現場呼喊起了主持人的名字,並擅自在名字後添上“我愛你”等附加字。她們一律嗚咽著喉嚨、搭拉眉毛,任由摻雜著眼影膏、粉底霜等的淚花花,在塗抹得像4K紙一樣白的臉蛋上、淌出二條可以劃船的小河溝。
主持人出這道題倒也不算錯,但蒙對的卻是乙選手,因為在北宋時的都城,東京城城郊一個叫武家那村的村子裏,就有一家三口全都是大名人。他們的名氣之大,就連還在用尿不濕的小屁婆都能扳著小手指、點著細腦袋背出:一、以臉蛋酷身體賤、有文化多才藝、腦瓜活“牙齒俐”而流淌有上千年的潘金蓮;二、曾因將一頭猛虎摁地上拳打腳踢,導致老虎搶救無效見了“虎閻王”、以及在無數次打鬥砍殺中,屢屢獲勝而名聞中外的一代打架宗師、鬥毆名家武鬆;三、因個頭特矮而讓人過目不忘,成天挑著二隻籮筐走街串巷、大呼小叫的燒餅專家、民間藝人、著名“矮窮挫”武大郎。
話說冒出這三大名人的武家那村,雖說是個連老鼠都沒脫貧的窮地方,可那周邊的景色,卻美的連癩蛤蟆都會情不自禁地詩情大發,恨不能也來上幾句什麼:“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之類的詩詞歌賦。這景色簡直比張大千的山水畫還要迷人,比唐伯虎的春宮畫更勾人,尤其到了這接近仲春的時分,那山那水、那田那“野”,隻怕高鼻子藍眼珠的洋人見了,都會驚個目瞪口呆,從此搭個窩棚,在那安家落戶繁衍後代。隻可惜那時候的人們,並沒有開發旅遊的意識,不然,就武家這三個各具特長的人物,就能組建一個景區經營管理團隊。
潘金蓮,不僅顏值高得能爆塑料大棚,那張櫻桃小口更能將已躺進太平間的死人,說得就地跳起廣場舞。當個景區公關部經理啥的,那是蒼蠅飛進洗手間、掃把扔在畚箕裏——“戶當門對”。真要那樣,當了一千多年“蕩界代表”的潘金蓮,也就會湮沒在曆史長河中。即使曆史有片言隻語記載,最多就是個,雖然暗底裏節操碎的能捏煎餅,表麵卻擺著副高冷女的模樣、說話裝腔拿調的“潘總”。
至於武大郎,去購物店裏站櫃台,會由於矮個頭讓櫃台遮住,進入的遊客會以為沒有營業員而跑掉生意;也不具備當導遊這種耍嘴皮、賣臉蛋工作的客觀條件,但戴上隻大蓋帽,站在景區入口處撕撕門票、檢檢“危險品”還是可以的,這總比挑著二隻籮框,東竄西喊地叫賣燒餅好得多,將來退休後,說不定還能享受到二、三百元“低保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