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安在念念麵前,從來不敢提起那敏感的三個字。
沈蔓聽了她的問題,從前的擔憂又洶湧的湧上心頭。
安安還小的時候,沈蔓也不覺得怎樣。
看著她一點點長大,沈蔓開始考慮安安上學的問題。
鳶尾莊園要什麼都有最好的,唯獨集體環境卻比不上學校。
學生時代對一個人的影響很深刻。
但是,要把安安送去學校,安安就太容易發現自己和別的小朋友是不一樣的。
她沒有爸爸。
她會好奇。
伴隨著好奇,會發生太多她無法控製的事情。
這件事,她考慮很久。
她不得不承認,當呦呦提起傅言白,告訴她傅言白至今仍然單身,並未和溫珊珊完婚的時候。
她不可抑製的動搖了,堅定了許多年的意誌。
不得不承認,在這三年裏,偶爾會在撐不下去的時候,那麼不經意想起,那個曾經給過她依靠的男人。
至今,她也分不清那是依賴,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太多需要麵對的現實,反倒讓感情成了她的奢望。
“媽媽隻是在的考慮,要不要送安安去學校上學。”
“上學是什麼?要和媽媽,要和念念,要和小夕姨姨,要和亦風叔叔分開嗎?”
每次安安對外麵世界一臉懵懂的時候,沈蔓都會怨怪自己的自私,心底總是格外的糾結和痛苦。
“學校裏有很多和安安一樣的小朋友,你們可以一起學習,一起做遊戲。”
“安安不要和媽媽分開。”
“除了上學的時間,其餘的時間,安安還是可以和最愛的親人待在一起,隻是多了一些朋友,這樣安安的世界才會更豐富,更多姿多彩。”
“是這樣嗎?那安安先考慮一下。”
“好,快回去練琴,我要去找你寒爺爺,你自己先練一會好不好,我讓鋼琴來陪你。”
“安安會乖乖,媽媽也要開心呀!”
沈蔓揉了揉安安的頭發,把她送回鋼琴邊上。
聽聞琴聲疏疏朗朗的響起,她才轉身離開了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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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出去玩了嗎?”
寒元夕聽到沈蔓帶來的消息,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當然是真的,但是現在有個問題,你記得你夢裏那條小巷在哪裏嗎?”
沈蔓的這個問題,沒有難住寒元夕。
她笑著說,“薔薇巷,夢裏路牌上,我依稀記得就是這個名字。這附近,這個國家,有個地方嗎?”
“有,但是這條巷子很普通啊!你確定,能在那遇見你夢裏,一直夢見的那個人?”
沈蔓反複確認。
“這個我也說不好,但我總覺得這根本不是夢,感覺真實的就像曾經發生在我身上過一樣。我覺得和這個帥氣的背影有故事,雖然是有點不可思議,但我真的是這麼感覺的。”
寒元夕篤定的就仿佛到了那裏,那個人就一定會在。
也不知道她一個失憶的人,哪裏來的那麼瘋狂的念頭。
“你這腦洞,真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沈蔓笑著,親自上手給寒元夕化妝,“既然是見證奇跡的時刻,萬一真讓你遇上了呢!管他的,先打扮的漂亮點再說。”
寒元夕推開了沈蔓,徑直去衣櫃裏找出一套衣服,鑽進洗手間換好了出來。
沈蔓手一抖,差點把手裏的眼影盤扔出去。
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寒元夕身上上上下下的掃了幾遍,才詫異問道,“你確定,要穿著這樣,去見你的夢中情人?”
“夢裏我就是穿成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有股神秘的力量,指引著我非要這樣做。”
寒元夕覺得這種感覺很微妙,但是她不排斥。
總感覺隻有做了,才能還原夢裏的場景,才能再遇見夢裏那個人。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總會跑到她的夢裏,她潛意識裏胡作非為。
甚至,她還在夢裏做了些令人羞-恥,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些不便與人說,憋在心裏,差點沒把她憋瘋了。
寒元夕有些悵然,又充滿期待。
怎麼說呢?
感覺有兩個分裂的人格在她腦中翻騰。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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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巷。
寒元夕到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昏暗的傍晚。
沈蔓說,“你在這等你的夢中情人,我就在車裏等你,免得妨礙你們敘舊。”
“怎麼感覺你很確定,我說的那個人一定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