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海浪在小舟之下如此的湍急,而似乎無論小弟和藍馨如何努力,都無法阻攔這小舟順流而下之勢。
一心漠然地站在小舟之上,似乎什麼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做。
忽然那血流似乎更加的洶湧,翻騰的海水灌了進來,而小舟此時竟然就要立起來一樣。原來此時那蜈蚣已經身體的前部直立了起來,而小舟片刻之間就要墮入蜈蚣的肚子裏,小弟和藍馨都驚詫地叫出了聲音,而此時一心腳撐住兩隻船,不知何時,居然從手中飛出一根銀色的絲帶,如閃電般甩了出去,卷在了蜈蚣口上尖銳的牙齒上。然後一心一運氣,小船居然開始逆流而上,如同飛鳥一般向上飛去,直奔蜈蚣嘴巴的光亮之處。
而此時那嘴巴之處的光亮越來越小,那蜈蚣已經準備閉上了嘴,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小舟終於飛到了蜈蚣的嘴巴處,隻是突然一頓,小舟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地方,三個人就齊刷刷地飛了出去,一心回頭看,原來這巨大蜈蚣的下顎居然也長了一顆很大的牙齒,而由於形勢太急,一心壓根都沒看到。
當三個人飛出去的時候以為外麵還會是驚濤駭浪,還會是一片血海,但是命運真的是個調皮的小孩兒,有時候你以為什麼,反而什麼卻不會發生。比如但三個人著地的時候,以為會像從懸崖墜落一般,掉進水裏,但是他們想不到,他們摔在了地上,砰砰砰地三聲,三個人就摔在了地上。
藍馨驚奇地看著這個世界,雖然冬天的冷依舊很是料峭,但是此時的夕陽卻很美好,這裏的景象也很別致,尤其是橋邊上的一棵樹。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樹,雖然已經接近深秋,但是這棵樹上的葉子卻一點都沒有凋零的意思,而上麵開的話卻是如此的五顏六色,繽紛多彩。藍馨不禁看的有點呆了,她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樹,也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花。如果剛才的血海經曆是他們途徑的地獄,那麼藍馨感覺他們現在置身的一定是美麗的天堂。隻有天堂才會有這麼神奇的樹,隻有天堂才會有這麼美麗的花。
藍馨忽然很欣喜,指著那些花給小弟看。小弟抬起頭看著那巨大的卻異常美麗的參天大樹,也不禁有點迷失。
一心站在小弟的身後冷冷地看著小弟,似乎眼前這麼美麗的景象在她眼裏都是不值一哂。
一心冷道:“現在帶我走出情人巷,然後去找月神。”
小弟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一心道:“你如何知道我能帶你走出情人巷。”
一心道:“因為你帶我們走進了情人巷。”
藍馨道:“這裏是情人巷?”
一心沒有說話,小弟也沒有說話,隻是藍馨還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喜悅中,就好像一個初入塵世的小姑娘,在一個新的世界裏,見到什麼都是如此的新奇,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充滿光芒。
藍馨道:“想不到情人巷是這麼一個美麗的地方,早知道早該來情人巷的。”
小弟抬起頭看著眼前美麗的樹道:“傳說在神秘的東方有一種樹,叫相思樹,這種樹能開出五顏六色的花兒,卻隻能結出一種果實,那便是苦果,相思成苦,相思何苦?”
藍馨道:“難道這顆就是相思樹?”
一陣晚風吹過,卻是真真寒意。
相思樹上片片飛花飄落,竟仿佛牽動著無數的離愁,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哀傷,小弟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裏不知何時已經是淚眼汪汪,也許他又想起了什麼不該想的事情,而藍馨看著小弟那恍若孩童般稚嫩的臉龐,忽然一種莫名的哀傷湧上心頭,讓她忽然想找一雙肩膀痛快地哭一場,隻是她沒有這麼做。她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場,她怕別人嘲笑她的軟弱,而是這個外人不給她哭的機會。
這個外人是誰?
這個外人當然就是一心。
正當小弟失神的時候,一心已經淩厲的一招攻向小弟。
這一招藍馨很眼熟,因為就在剛才,這一招在血海中把情人渡打得魂飛魄散,如果那時魂飛魄散的話。而這一招一出,此刻小弟的咽喉已在食指和拇指之間。
小弟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一心,一臉茫然道:“你這是做什麼?”
一心冷道:“我要你帶我去找月神。”
小弟道:“可我們現在在情人巷。”
一心道:“那就帶我出情人巷。”
小弟皺了皺眉頭:“你又怎麼知道我能將你帶出情人巷。”
一心道:“因為是你把我們帶進情人巷的。”
小弟道:“可是剛才明明是你把我們拉進了這座橋上。”
一心道:“你如何知道那蜈蚣嘴的方向就是那片血海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