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不要離開我。”
唐酥的聲音很低很沙啞,就像像一把刀,輕輕割了一下柔軟的心髒,卻嘣射出大量的鮮血。
“鬆手。”慕斯涼抖著唇說道。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冰冷說分手。
以為隻要自己裝作若無其事毫不在意的模樣,唐酥就會瀟灑得揮手讓他離開。
明明,她就是這麼一個灑脫的人。
可當他真的這麼做得時候,卻發現事實所與他背道而馳。
他沒有想到唐酥這麼灑脫,自尊心快跟他一樣強大的人,居然會哭著求他別離開。
以前他很希望唐酥能這樣像個柔軟的女孩子一樣依靠他,可她實在是太獨立,太堅強,從不會哭著喊著或者撒嬌求他幫忙。
其實隻要她說一聲,什麼事他都會幫她解決。
可今天,他卻隻能咬緊牙關將她狠拒於千裏之外。
以前所奢望的事情全在今天一一實現,卻可能會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夢魘。
也許他會在每天晚上夢到唐酥的哭聲,哭著求他不要離開。
而他明明不忍心傷害,還要絕情冷酷得將她推開。
將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酥酥,鬆手。”
感覺到唐酥的手握得越來越緊,慕斯涼再次道。
“不。除非你把我推開。”
唐酥最終還是跟他對話了。
她不敢轉身看向慕斯涼,怕轉身鬆手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比起看不見他,她更怕抓不住他。
隻要她能抓住他的手,就算他不說話,將自己裝成透明人,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鬆手。”慕斯涼歎氣。
他的左手廢了,使不出一點力道,隻能求唐酥鬆手。
真是可笑,他第一次求人,居然是求唐酥放開她的手。
明明他很希望牽著她的手一輩子都不放開。
可如今卻還要狠下心讓她放手。
真是有點打臉。
在外麵等了許久的秦瑟等不住了,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兩人的手緊緊握著,頓時橫生醋意。
剛要張口怒罵,就被慕斯涼冷冷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最後她隻好悻悻得默不作聲地走到他的麵前,低頭伸手撥開兩人緊握著的手。
“慕斯涼,我們回去吧。”秦瑟道。
慕斯涼看了眼唐酥僵直的身子,淡淡應了聲,“嗯。”
唐酥立馬縮回手,緊緊握著被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秦瑟!
為什麼秦瑟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慕斯涼一直都和秦瑟在一起。
所以他們兩人是一起來得醫院。
她打電話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在一起了。
所以杜念綸口中說的那個一起來的人就是秦瑟!
為什麼?
慕斯涼明明不喜歡秦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為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
唐酥很想起身問“為什麼”,可她卻不敢睜開眼。
她不想看到秦瑟和慕斯涼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
秦瑟看了眼唐酥,見她埋在被窩裏,忍不住勾起紅唇。
哼,還算識相。
慕斯涼沒有轉頭,而是用餘光輕輕瞄了眼唐酥。
僅一眼,目光就控製不住黏在了那床被單上。
直到秦瑟將他推出門,將病房門關上,他才將目光收回。
“你這樣看唐酥,脖子不疼嗎?”秦瑟冷不丁問道。
慕斯涼沒有回答,而是按習慣命令道:“帶我去見杜念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