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什麼都沒有說。
“我會和你一起去,一直待在你身邊。他們隻是往裏麵注入一點空氣,隨後就一切正常了。”
“那我們以後呢?”
“以後我們就沒事了。像從前那樣。”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是唯一一件讓我們心煩,讓我們不開心的事。”
女孩看著珠簾,伸手拿起兩串珠子。
“你覺得之後我們就沒事了,會很幸福。”
“我知道我們會。你不用害怕。我認識好多做過那種手術的人。”
“我也認識,”女孩說,“之後他們都很幸福。”
“好吧,”男人說,“如果你不願意,就不必去做。你如果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但我知道那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你真想要我去做嗎?”
“我覺得這是最妥當的辦法。但是你如果真的不願意,我不會讓你去做的。”
“如果我做了,你就會很高興,一切就會像從前一樣,你還會愛我?”
“我現在就愛著你。你知道我愛你。”
“我知道。但是假如我做了,那麼我要是再說諸如白象之類的話,就又會很美妙,又會讓你喜歡了?”
“我會喜歡的。我現在就喜歡,但我隻是沒辦法去想那些。你知道我心煩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如果我去做,你不會擔心嗎?”
“我不會擔心的,因為這非常地簡單。”
“那我就去做,因為我不在乎我自己。”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在乎我自己。”
“可是,我在乎你呀。”
“哦,是的,但我不在乎我自己。我會去做的,這樣一切又都會好起來了。”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我可不想讓你去做。”
女孩站起身來,走到車站的盡頭。鐵路對麵,在另一邊,是埃布羅河兩岸的糧田和樹木。更遠處,在河的那邊,是高山。一片雲影掠過糧田,透過樹林,她看見了那條河。
“我們本來可以擁有這一切,”她說,“我們本來可以要什麼有什麼,但是我們每天都在讓這變得越發不可能。”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可以擁有一切。”
“我們確實可以擁有一切。”
“不能,我們不能。”
“我們可以擁有整個世界。”
“不能,我們不能。”
“我們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不行,我們不能。那已經不屬於我們了。”
“屬於我們。”
“不對,不屬於了。一旦被拿走,你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但它還沒有被拿走。”
“我們等著瞧吧。”
“回陰涼的地方來,”他說,“你不要那麼想。”
“我什麼都沒想,”女孩說,“我隻知道事實。”
“我不要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或對我不好的事情。”她說,“我知道。我們可以再來一杯啤酒嗎?”
“好的。但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女孩說,“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了?”
他們在桌旁坐下,女孩看著峽穀對麵較幹燥那一側的群山,男人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桌子。
女孩什麼都沒有說。
“我會和你一起去,一直待在你身邊。他們隻是往裏麵注入一點空氣,隨後就一切正常了。”
“那我們以後呢?”
“以後我們就沒事了。像從前那樣。”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是唯一一件讓我們心煩,讓我們不開心的事。”
女孩看著珠簾,伸手拿起兩串珠子。
“你覺得之後我們就沒事了,會很幸福。”
“我知道我們會。你不用害怕。我認識好多做過那種手術的人。”
“我也認識,”女孩說,“之後他們都很幸福。”
“好吧,”男人說,“如果你不願意,就不必去做。你如果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但我知道那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你真想要我去做嗎?”
“我覺得這是最妥當的辦法。但是你如果真的不願意,我不會讓你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