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母神色慌張地回到自己的臥房,先倒了一碗熱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平複一下心情,接著正要打開櫃子,忽然聽到院子裏傳來幾聲清脆的“鞭炮聲”。她側耳細聽,那邊又沒了動靜。吉母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才脫鞋上炕。
欲打開放置在牆角的米麵櫃,必須先搬走摞在櫃頂上的幾床被褥。吉母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枕頭被褥一一挪開,剛剛打開櫃門,外麵突然傳來大嫂撕心裂肺的哭聲。
出事了!
吉母心裏咯噔一下,顧不上再取“福壽膏”,櫃門也沒關,下炕穿鞋匆匆忙忙往外趕。
大廂房門前,吉家女人們已經跪倒一片,雖然嚎啕哭喪,涕淚橫流,但是怎麼看都像是表演給別人看的。
吉母匆匆趕到,裝模作樣地跟著眾人一起放聲大哭起來。至於原因,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或許是因為幾十年來在吉家備受屈辱,或許是壓抑許久的肆意釋放,此時的她隻想借一場痛哭宣泄心中的鬱悶委屈。
恰逢狂風驟起,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在一眾吉家女人之中,七十高齡的吉老太太哭得最有特點,宛如河北梆子般高亢的嗓門,悲悲戚戚的曲調抑揚頓挫。說她哭喪,其實更像是唱戲,抹淚擤鼻涕的動作都帶著身段。
吉老太太唱道:“神犢鎮內異象生,福池見底災禍臨。神犢峰頂草枯葉落,龍脈盡斷百業凋零。”
接到報警後,警局探員賈伍、賈陸趕到吉家大院勘察現場。
此時的吉家女人們已經恢複如常,三三兩兩,或坐或站,有的嗑瓜子閑聊,有的說笑打鬧。涉及五條人命的吉家慘案對她們的影響微乎其微,頗有些與己無關的意味。
賈伍、賈陸看到這一幕頓起疑心,低聲交流。
“家裏發生了命案,吉家女人們卻如此歡愉,十分可疑啊!”
“是啊,看看她們的笑臉,哪裏像剛剛死了男人,簡直匪夷所思。”
見警局探員到場,三嫂謝雩葶迅速收斂笑容,迎上前去。
賈伍、賈陸拱手道:“局長夫人。”
謝雩葶說:“辛苦二位了,去看看吧!”
順著謝雩葶手指的方向,賈伍、賈陸來到大廂房的門前。房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便撲麵而來,即便是見慣了凶殺場麵的兩位老探員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進了房間,眼前恐怖的一幕讓賈伍、賈陸倒吸一口冷氣,愣在當場。
宛如誤入牲畜屠宰場,命案現場屍橫遍地,血跡斑斑。幾枚子彈殼散落在地上。
吉老爺肥碩的身軀倒伏在最靠近房門的位置,麵部朝下看不到他的臉。賈伍湊上前查看他中槍的後背,醒目的槍眼仍在汩汩地冒著鮮血。吉老爺一隻手極力地伸向門口,死前明顯有逃生的欲望。
除吉老爺之外,現場還有四具屍體,他的三個兒子和女婿。
“福壽池”裏飄著的那具屍體引起賈伍、賈陸的注意,此人身著警局製服,是擔任神犢鎮警察局長的吉老爺三兒子。蹊蹺的是,他雖然穿著警服卻泡在“福壽池”裏,不合常理。
吉母神色慌張地回到自己的臥房,先倒了一碗熱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平複一下心情,接著正要打開櫃子,忽然聽到院子裏傳來幾聲清脆的“鞭炮聲”。她側耳細聽,那邊又沒了動靜。吉母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才脫鞋上炕。
欲打開放置在牆角的米麵櫃,必須先搬走摞在櫃頂上的幾床被褥。吉母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枕頭被褥一一挪開,剛剛打開櫃門,外麵突然傳來大嫂撕心裂肺的哭聲。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