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國聽到他說“以為他是白馬王子啊”這句話時,不懂“白馬王子”為何物,但劉大牛口氣中滿是譏刺意味,豈能聽不出來?他大為歡喜,打開牢門,坐在地上,道:“說說,你是怎麼踢到的。”
劉大牛一怔,丁飛國拍拍身旁茅草,道:“坐下來!跟我說說。”
劉大牛依言坐了,道:“這小子武功高強,他沒料到我老人家武功也不弱......”
丁飛國見他至多十三歲年紀,口氣間老氣橫秋,暗暗好笑。
其實劉大牛說的倒是實話,他前世二十五歲,到如今已是二十六歲。
黃絕念二十出頭年紀,他叫黃絕念小子,倒也不為過。
劉大牛接著道:“我今天走在路上,就看見那小子調戲婦女,我看不過去,就上前教訓他。這小子人模狗樣,神氣的很......”
丁飛國一拍大腿,怒道:“姓黃的整日無所事事,憑著自己有幾分長相,壞了多少女子名節?偏偏還有不少女子上當,當真是瞎了眼珠。”
劉大牛暗暗好笑,心想:“你自己長的難看,嫉妒黃絕念女人緣好,就咋看他都不順眼。”大聲道:“是啊!他不就一副好皮囊?有啥了不起的?我看丁大哥豪氣逼人,就是一條威猛大漢,身上這一股英雄氣概,他黃絕念哪能比的上?再說丁大哥濃眉大眼,男人就該長成這樣,充滿陽剛之氣。那小子娘娘腔一個,有啥好的?那些女人果然都有眼無珠,我要是女人啊,肯定選丁大哥。”
這幾句話一說,丁飛國大樂,心想這小子膽敢當街打黃絕念,不僅膽子大,眼光也是不錯。
他嘿嘿笑道:“胡說八道,我哪有姓黃的好看?”口中說著“胡說八道”,臉上可沒半點慚愧之色。
劉大牛道:“我先是假裝不會武功,讓黃絕念放鬆警惕,然後猛地一腳踹他屁股,黃絕念啊喲大叫,屁股就此中招。丁大哥,你不知道,當時滿大街的小媳婦小姑娘,見我踢了一腳黃絕念,大聲喝彩,可高興的狠啦!”
丁飛國笑道:“不錯不錯,小兄弟比我有計謀,你踢他屁股,他什麼反應?”
劉大牛添油加醋,隻說自己如何威猛,黃絕念如何狼狽,自己兩次摔倒,臉頰流血受傷,原因為何,卻半點不提,中間再穿插幾句丁飛國英俊瀟灑,氣質過人,一番話說下來,丁飛國笑的合不攏嘴,大起知己之感。
說到後來,他回去取來一壇酒,外加一隻熏雞,幾條臘腸,與劉大牛在牢中席地而坐,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忽忽幾日,劉大牛與丁飛國日日飲酒作樂,他酒量極差,一杯倒地,從無例外。
丁飛國明知他酒量差,仍逼著他飲酒,隻覺這小子醉酒之後,更加有趣。
這日午後,劉大牛酒醉醒來,精神恍惚,心道:“丁大哥工資多少錢?咋每天都喝酒吃肉的?他不用養家的嗎?我再這麼下去,非給他折騰死不可,丁大哥心性耿直,就是太過熱情,我可不能再跟他喝酒了。”
想起懷中抹布,拿出來一看,心道:“這上麵肯定是武功,反正我在牢裏無所事事,為啥不練練?說不定我也能成一代大俠呢。”當即修煉起來。
劉大牛第一層練成,後來修煉,實為事半功倍,修煉起來甚是容易。
不過五年,竟已練成三層。
如此進境,不敢說後無來者,也是前無古人。
這五年中劉大牛不修邊幅,身子長高不少,頭發極長。
他從未見過王曉君,問起丁飛國,才知綠裙少女乃是獄承大人的千金,名叫白芷靈。
他最初知道之時,便想離開牢房,但又不敢就此越獄,生怕逃不出去,反讓官兵給殺了,那就劃不來的很。
耽誤下來,竟住了五年有餘。
黃絕念將他扔在牢裏,似早忘記這個人,沒人審問,也沒人管他,如此一日日的下來,似要讓他老死在牢中。
他後世心性,知武功極為重要,是以勤修武功,內力厚重,修為已然不弱,隻是不知如何使用而已。
這一日,劉大牛已是十七歲,今日與丁飛國飲過酒,假意醉倒,任丁飛國如何叫喊,就是不醒,見他搖頭離去,心下暗笑:“你天天非要看我喝醉,我都醉了五年多了,你還沒看夠。”
忽聽牢門聲響,忙閉上雙眼,繼續裝醉,心道:“丁大哥啥時候學會計謀了?他剛剛是假裝走的嗎?這會兒又回來查看我是不是真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