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保證無人知曉(2 / 2)

西門員外臉一沉,一腳摔開她“全錦州誰不知西門家成親當日丟了新娘子?咱們老西門家的臉麵全讓你丟盡了!你還有臉!”冷哼一聲,出了門。

奉雪嬌一去半年,怎樣情形可想而知。呼延慶標氣過,歎了口氣,甩手出了門。

蘭香望著地上三人,輕輕道“喜貴說是你們,我還同她爭辯。現下逮著實證,我也不得不信了!”

她本是垂手立在門口的,此刻有些悵然。走到一角椅上坐了,衝門外候著的粗使婆子道“四房馬氏,打夠二十棍。大丫鬟彩燕打斷雙腿,攆出府去罷!”

彩燕聞言抬頭,正對上蘭香溫和的目光。她慘白著臉,咬牙道“蘭姑!”蘭香看著她,緩緩道“馬家隻此一子,愛子心切倒可理會。你卻是為何?府中誰不知表小姐的心?跟了馬旺財,豈不隻得一死?現下落進土匪手裏,還能有活路?同是姐妹,你也下得去手!”她轉臉不再看她,門口粗使婆子上來提著人出去了。

馬氏挨了20棍昏死過去,婆子抬了她與馬二嬸丟回四房院子關押起來。彩燕打斷雙腿,人事不省,連夜送走。

西門喜貴第二日天未亮,尋去了李捕頭府上。西門員外有言交代,若人活著,便許給馬旺財。若是死了,此事就此作罷,勿再提及。

五夫人心知侄女進了賊窩,定是難逃厄運。一夜嚎啕大哭,至天明方才昏睡過去。

呼延慶標回了書房,沉默不言。宇文副翼小心伺候他洗畢,熄了燈。

自此,四月初二西門府新娘子丟失一事真相大白。隻是不知,那嬌俏的黃衣少女,是否安在?

第二日一早,西門喜貴尋去李捕頭府上,盡數告之。呼延慶標早去學裏,眼窩深陷,眼底青紫,顯是一夜未眠。

呼延嘉利在山門口見到意料中人,點點頭,走在前頭。“媚人!”呼延慶標牽起嘴角,給了她一個淺淺笑容,陪著她默默登階。

蘇雲卿與宇文副翼背著書袋,行在後頭,也未說話。行到課室,二人一前一後入內坐下。黃華見了她,揮手笑道“姬公子。”他坐在課室最後一排,離呼延慶標不遠。呼延慶標看他一眼,迎來他不屑目光。

呼延嘉利點頭笑道“黃公子。”坐在呼延嘉利後桌的沈公子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姬公子,來啦!”

呼延嘉利衝他點頭笑笑,轉身坐下。鍾鳴響起,頭一堂照舊是吳講學的課。一襲白袍的吳講學踱進來,見了呼延嘉利微有不悅。

呼延嘉利與黃華兩個昨日下午醉酒逃學,照例罰抄挨訓,揭過不提。至中午,黃華再邀呼延嘉利,呼延嘉利怕他又要“姐夫”來去,婉言相拒。

呼延慶標坐在雅間,眉頭蹙起,神色黯然。呼延嘉利笑道“可是有心事?”呼延慶標迎上她關切目光,心上一動,苦笑道“表妹尋到下落了。”

呼延嘉利不解道“既是尋到下落,應是高興才對,如何滿麵愁思?”蘇雲卿上午在課室外已經聽宇文副翼提起,小聲道“小姐……”呼延嘉利見她期期艾艾“何事?”

呼延慶標笑笑“無妨!表妹昨日尋到下落,隻是落進了匪手。”呼延嘉利慚愧拱手“實是不知,對不住了!”呼延慶標劍眉輕展,抓住她伸出的玉手,輕聲道“你我何須客套,難道生分了?”

他大手一握,絲絲溫熱傳來。呼延嘉利“呀”一聲,飛快抽回手,紅著臉嗔道“嫂夫人就要回來,你還如此?”

呼延慶標搖搖頭,歎道“若尋回來,便要指給別人了!”呼延嘉利抬頭疑道“你的夫人,為何許給別人?”

呼延慶標望著她一汪湖水眸子,滯了滯“家父已經發話,我也做不得主!”呼延嘉利低下頭,細細想了片刻,仍是不明。轉頭看蘇雲卿,小丫頭也盯著呼延慶標奇怪。

不怪她二人奇怪,上古時期,不計較女子名節。兒子納了父親妾侍,弟弟看中哥哥嬌妻,甫為常事。這明朝,女子名節卻是堪堪重過性命的。奉雪嬌若失了身,呼延慶標貴為舉人,豈肯折了身份。

呼延慶標一句家父發話,看似孝義,實則瞞了實情。隻是,對著貌美如芍藥的心上人兒,任哪個男子,也不會以己為尊罷!

幾人不再為此細論,呼延嘉利掏出懷中粉箋,笑道“何大人請我休沐日小聚。”呼延慶標麵色平靜的接過看了看,嘴角牽起“難道,他真想招你為婿?”

呼延嘉利削肩一挑“我不知。”呼延慶標哼笑一聲“既是請你,你便去罷!總不好拂了知州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