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心事你就說吧,或許我能幫幫你。”
誌善心裏湧起了一個大哥對小妹妹一般的責任感。
“你幫不了我的,任何人都幫不了我的,我的傷痛你不懂的。”李茹芳無奈地搖搖頭,淚水奪眶而出。
“你不說出來,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呀?”
誌善渾身顫抖。
“現在,除了上帝,誰也幫不了我。”
李茹芳淚如湧泉。
“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我會盡一切努力的。”誌善像一個勇士,雙手扶著李茹芳的雙肩。
李茹芳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搖頭。
誌善沒有再問下去,隻是摟著李茹芳柔弱的肩,漫步在歌聲輕柔的旋轉燈下,任憑她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肩膀。或許這個時候,任憑她伏在的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是對她最好的安慰了。
舞曲在繼續,音樂輕柔而傷感,燈光昏暗、迷離,誌善摟著李茹芳,忘卻所有的一切,李茹芳依偎在誌善的肩上,盡情地潑灑著自己傷感的淚水,直到曲盡。
舞池裏,李茹芳的眼淚不一會兒便打濕誌善的肩膀,誌善摟著她,微閉著眼睛,感受著她無邊的痛苦,自己眼睛也跟著濕潤了,雖然自己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痛苦,但憑自己的經曆,能夠猜出個一二三,感情的失落,工作的失意,前途的渺茫,足以摧殘一個活潑、浪漫而又有理想的知識青年,更何況她隻是個弱女子。昏暗的燈光下,誌善沒有給她一句安慰,這時,給他一個有力的肩膀,讓她毫無顧忌地好好地哭泣,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吧,誌善抬起頭,對著天空,長長地歎氣。
舞曲纏綿悠長,部分舞友因為舞曲太長,舞廳空氣不通暢,顯得有點悶熱,陸續地退出了舞池,李茹芳卻沒有半點兒要退出的意思,誌善隻得陪伴著她,在跳完了整個舞曲後,一個手輕撫著她的肩,一個手拉著她柔嫩的小手,宛如一對戀人般,緩緩走出舞池。舞池旁,年輕的舞友們無不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李茹芳被誌善拉著手,感受著他的力量和溫度,一種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全身。雖然眼前的男人並不能給她提供什麼,承諾什麼,但最起碼不會眼看著自己受到傷害,他真真心地嗬護自己,心疼自己,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已經足矣。
舞池邊,誌善拉著李茹芳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李茹芳伸出另一隻手,用力掰著誌善的手指說道:“放開吧,這樣不好。”
誌善無奈,隻得鬆開。
李茹芳掏出手絹,擦幹了眼淚,調整了情緒,對誌善說道:“剛才有點失態,你不會笑話我吧?”
“哪能呢!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哪能笑話你呀。”誌善忙答道。
“去!你就會說一些奉承的話。”李茹芳破涕為笑。
誌善想再次想拉起李茹芳的手,卻遭到了拒絕,誌善感到很尷尬,李茹芳轉過身,對著誌善說道:“假如單位裏再有人欺負我,你會像以前一樣保護我嗎?”李茹芳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答案。
“我,我,我會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愛護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誌善舉起手,做宣誓狀。
“那到不敢,隻是有些事,你是力不能及的,我也不會把過度的壓力施加給你,你也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李茹芳低下頭,輕輕歎氣。
“你放心吧,隻要你看得起我,有事和我說,我會盡一切力量保護你的,相信我。”誌善鄭重其事。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要是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就用不著你保護了。”李茹芳抬起頭,喝了一口健力寶,麵無表情。
看著李茹芳的表情,誌善隱約感到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麼。說道:“隻要你信得過我,有事和我說,我一定會想盡辦法保護你的。”
“和你說什麼呀,怎麼跟你說呀,你現在也隻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說了又能怎樣!”李茹芳突然顯得很激動。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上你呀,雖然我隻是剛來單位的,但大不了不幹了唄,有什麼了不起呀。”
誌善不服。
“到你能夠幫我的時候,我或許會說的,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連累任何人。”李茹芳接著喝了口飲料,低頭不語,手中不停地轉動健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