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宋看的是一群人,但更準確的一點說。他的目光是落在那群人中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群人是中國人,看服裝帽子像是旅遊觀光的樣子,因為每個人都戴著那種旅遊團發的專用帽子,穿的馬甲也是旅遊團的統一服裝,這樣易於管理。
那群人有男有女,長的好看的女人的確有幾個,可是柯宋注意到的女人無疑最漂亮。柯宋不是色鬼,他是殺手,但是他現在的眼光看起來,和色鬼差不了太多,都是看的忘記了自己。
女人雖然也是穿著馬甲,但是馬甲裏麵的衣服卻是搭配得體,看起來天生的衣架子。本來披肩的長發束成一束,露出略顯瘦削,卻如白玉般的臉頰。
女人眉黛有如遠山,嘴角帶著笑,卻是掩飾不住眉黛間淡淡的愁。或許就算她眉黛消了憂愁,卻也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抑或是,花自飄香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柯宋眼中的感覺很複雜,複雜中甚至有了一絲痛苦,他隻是呆呆的望著那個女人,甚至忘記了逃命。
“劉總,這裏你來過沒有?”一個男人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頭發光亮的可以給拉登的妹妹拉芳做廣告,這刻正圍著女人鞍前馬後,一臉的諂媚。
當然諂媚是柯宋的感覺,男人隻是認為自己殷勤而已。
女人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是沒有來過,才過來看看,是不是?”
男人隻是笑,推了身邊的另外一個男人下,“小王,其實這裏也很有特色,是不是?”
“這裏再有特色,怎麼能有那個表演有特色?”旁邊的男人看起來和豬肉般的高貴,臉色有如死豬肉般的沒有什麼光澤,嘴角卻是有著買了老母豬肉一樣詭秘的笑容,“劉總,不如我們分開活動好一些。”
劉總望了小王一眼,突然心中一動,有所觸動,扭頭望過去,看到一個男人迅疾轉過頭去,快步的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劉總眼中露出了古怪的神情,若有所思,一個女孩子卻是拉了一把,“劉總,又想起楊總了?”
劉總看了女孩子一眼,笑著要打。“倩倩,你胡說什麼?楊總有女朋友了,以後不許開這種玩笑。走了,去商場,咦,這個商場怎麼戒嚴了?”
雖然神情有些詫異,可是劉總還是忍不住的再次扭頭看了一眼,望過去的隻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無數陌生的背影。那個讓她心中升起異樣的背影早已經被人海湮沒,無影無蹤。
命運很多時候,都是注定了兩個人的擦肩而過!
柯宋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握緊了拳頭,眼中有了一絲怒火,他覺得自己很是心痛,痛的仿佛很多螞蟻在心中撕咬。
他本來不用如此!
讓他到了今天這種境界的,是不是因為楊柳?
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柯宋說了一個地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湄公河邊。
這裏到處都是F國獨特的吊腳樓,小船穿梭在河邊,忙碌的和螞蟻一樣。
柯宋下了計程車,沿著花徑小路上了一個吊腳樓。
涼風習習,花香陣陣。吊腳樓依偎在湄公河邊,說不出的浪漫飄逸。讓人登上,感覺到身心開闊,煩惱似乎可以放到一邊。
柯宋沒有把煩惱放到了一邊,他隻是把煩惱壓到了心底,恢複了以前木然的表情,伸手敲敲竹木門,‘篤篤’的聲響。
“進來。”吊腳樓裏麵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深得此處的飄逸三味,什麼都已經不放在心上。
不過和柯宋打交道,顯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咬你一口。房間裏麵的人既然敢和柯宋打交道,是不是知道柯宋的性格,他是不是另外的一個花劍冰?
柯宋推門進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條河。
這是一種古怪的感覺,也是一種很開闊的視野,但是這是不是逃跑的最佳位置?柯宋想到這裏的時候,暗道就算有人過來圍剿,這個人顯然也能跳河逃生,因為他知道,這個吊腳樓下麵有個汽艇。
“事情怎麼樣?”那人背對著柯宋,隻能看到他頭發黝黑,身材適中,他手上拿著把瑞士軍刀,正在修剪著指甲。
“千千沒有死。”柯宋回答的簡單明了。
那人修剪指尖的動作凝滯下,半晌才道:“為什麼?”
“她沒有上鉤。”柯宋實話實說,“我是跳了下來,但是她沒有,應該是楊柳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