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來到這裏,就是大爺,怎麼總是猥猥瑣瑣的。”楊柳兩撇山羊胡子,鬢角不知道摸了點什麼,有些灰白,看起來三十出頭不到五十的樣子。
他這套裝扮,有著二十歲的囂張,三十歲的容貌,四十歲的談吐,五十歲的頭發,加到一起,估計就算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都不如他討厭。
“那不是當孫子當習慣了,”林通呲著金牙。有些膽怯,一直懷疑自己提的箱子是炸彈,這次是來殺身成仁的,“楊總,箱子裏麵是什麼,我們來這裏做什麼?你昨天和老大老二說了那麼久,說些什麼?”
“不關你事。”楊柳給了他個簡單明了的回答,沒有告訴他箱子裏麵是什麼,卻從箱子裏麵掏出了兩遝美元,交給了林通,“去換籌碼。”
“我去?”林通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膽怯和無奈。他害怕情有可原,別看他五大三粗的,但是到了這種場合,還是忍不住的打怵,因為這是個他完全陌生的環境。
“當然是你去,難道是我?”
“可是我不會。”
“你沒有嘴嗎?”楊柳嘴上叼著雪茄,看起來這招好像從斐少爺那裏學會的,“其實嘴都不用,看到那個窗口沒有,”楊柳指著一個窗口,“就是那裏,你丟錢進去,就有籌碼出來,你丟籌碼進去,就會有錢出來。”
“就這麼簡單?”
“當然,你以為多複雜?”楊柳淡淡道:“你要知道,來到這裏賭的,比你沒有文化的要多的多,太複雜了,反倒把人拒之門外,賭客是來賭的,可不是千裏迢迢來當會計。”
楊柳覺得林通孺子可教,所以放心的讓他去換籌碼,可是等到他換回籌碼的時候,忍不住的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林通捧著一堆小籌碼,興致勃勃的走了過來,自然引起無數人的側目,他沒有注意到那是什麼表情,多半是豔羨吧,“楊總,你的兩萬美金換來好多呢。”
楊柳盯著白癡一樣的望著他,“你換這麼多小籌碼幹什麼,打老虎嗎?”
“那個,這不是多嗎?”林通張嘴沒有好話,“其實楊總,十賭九輸的,我們換多一些,輸的慢一些。”
用力的拍拍林通的肩頭,楊柳隻是說一句。“林通,謝謝你。”
林通興奮的滿臉紅光,“楊總,你和我客氣什麼,咱們誰和誰呀,實在親戚嘛。”
楊柳很想把這個實在的親戚打成空心的,低頭看了下時間,皺了下眉頭,“我們來的有些早。”
做賊一樣的望了下四周,林通壓低了聲音,“楊總,老大和老二幹什麼去了?”
“我怎麼知道,”楊柳有些無奈,“我給了他們五十萬美元,他們攜款潛逃了也說不定。”
“五十萬?”林通吃驚的差點吃下了舌頭,隻不過楊柳已經向賭場的老虎機專區走了過去。
任何一家賭場中,老虎機無疑都是很流行,也很大眾化的一種博彩遊戲。第一,投注較小,第二,*作簡單。有的運氣好,壓中了賠率高的,沒準能夠小賺一筆,實在是老少皆宜的賭博方式。
隻不過老少皆宜,林通竟然也不會,他隻是看到楊柳找個凳子坐了下來,然後把一堆籌碼放身邊一方,就開始往投幣口放籌碼,進進出出的循環個不停。
楊柳拍到手掌有些發酸的時候,才想起有個林通在旁邊看著,歎息一口氣,站了起來,“你來。”
“楊總,我不會。”
“我教你。”
楊柳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聊,這個老虎機毫無技巧可言,純粹是運氣的成分,他本來想到這裏大賭一場,卻沒有想到一來就開始做起體力活。
他的一張牌都是幾萬元的起價,從來沒有想到為幾塊錢忙的不亦樂乎。
“我會輸。”林通訕訕,“你的錢,我輸了多不好。”
“我就是讓你輸。”楊柳望著足足有一千美元的小籌碼,有些皺眉,大略的給林通講了下規則,這個遊戲實在不複雜,林通不聰明,但是也不能算笨,很快的就已經玩的津津有味,楊柳卻已經叼著雪茄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