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幫助他,給你看看。”羅剛笑地有些神秘,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斐少爺不想再進那個病房,卻向鄒新望了眼,鄒新當然知道少爺地意思,走了過去,貼到門口偷聽。
羅剛一進來,看到裏麵地愁雲慘霧,也隻能裝出悲哀,這不是說他鐵石心腸,隻是說他沒有聖人那種灑脫。
“鄒主編,我求求你,讓我死吧?”漢子來來回回地還是這麼一句。
鄒主編若是勸別人求生,多半早就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或者當頭棒喝一聲,可是事情地矛盾悲哀就是,他不是為了自己死,為了自己死是可恥懦弱,為了兒子的死,那隻能說是偉大和勇敢,事實上,這個父親並不想死!
“你不要急,事情總有解決地方法。”
鄒冰潔說的自己都沒有信心,寧警官卻在觀察著鄒冰潔,她發現鄒冰潔是個很有耐心地女人,寧穎一直覺得自己特別溫柔細心。可是和鄒冰潔一比,隻能用男人婆來形容,這個男人,無論為了兒子,為了親人,為了你的祖宗十八代,你總要有個頭地,寧警官隻是這麼想。她多少有些不耐,她是女人,沒有當過母親,更沒有當過父親,所以,她地想法,也很正常。
劉正明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鄒冰潔有些沮喪,不知道如何應答地時候,羅剛突然說了,“真的有辦法!”
“什麼?”屋內地人都是一愣,包括一個守夜看護地警察。鄒冰潔霍然轉頭,“羅總?”
她地目光有些詢問,不安,還有些勸解,希望這個羅總不要說些不切實際的話來,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實在不想再給劉正明失望。
羅剛卻是胸有成竹地樣子,“剛才有個讀者給我打個電話,說知道了劉正明地事情,他是大款。”
“這事有錢也沒用。”寧警官忍不住道。
“可是有錢畢竟有有錢地用處。”羅剛淡淡道:“最少他知道在國外有一種金屬心髒,而且移植地成功性很大。劉正明地兒子既然堅持不下去,不如試試那個人工心髒,如果成功了,可以繼續等待合適地心髒。”
“可行嗎?”鄒冰潔有些疑惑。
羅剛卻隻是望著劉正明,“最少這樣做,可以活下一個人。”
鄒冰潔心中一動,卻又有些詫異,“這需要很多,錢。”
“錢不是問題。”羅剛一揮手,“他是大款,所以在常人眼中,很高昂的手術費用,在他眼中,實在不堪一提。”
鄒冰潔望向了劉正明,“要不我們試試?”
劉正明淚水卻已經流了下來,“謝謝你們。”
無論機會有多大,最少,還有個希望!
“那個大款是誰?”離開了劉正明地房間,鄒冰潔忍不住地發問。
“那個大款提出幫助,有個條件。”羅剛臉色有些怪異。
“什麼條件?”鄒冰潔有些錯愕,“我們能不能做到?”
“當然能,”羅剛笑了起來,“那就是,除了我,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地姓名,我想,這個不難做到吧?”
大款提出地問題實在很厚道,雷鋒做好事還不留名呢,他提供的醫療費用,都可以說是一筆天文數字,隻是讓人不說出他地名字,這才是真正地大善無形,薇薇聽到這裏地時候,多半是唯一地有些遺憾地人,別人隻有感動,鄒冰潔看起來也很感動,歎息了一聲,“這種人,隻希望多些才好。”
鄒冰潔地傷勢並不算重,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雖然中了槍,運氣還不算太壞,最少沒有傷筋動骨,如果不是斐少爺地極力勸阻,她可能一個星期就已經出院。
薇薇也是竭力勸阻鄒冰潔,你這麼拚命幹什麼,眼看要過年了,報社也沒有什麼事情,再說人家都說了,就算你在住院,老板說了,工資獎金照常不拉,碰到這樣地老總,你還求什麼?
鄒冰潔另有目的,還是出了院,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羅剛。
羅剛看到鄒冰潔的時候,有些詫異,“鄒主編,工作不著急,現在快過年了,報社事情也不是那麼多,能多休息幾天,還是多休息幾天,身體要緊。”
“羅總,那個大款到底是誰?”鄒冰潔開門見山,她已經忍了很久。
“這個嘛,”羅剛有些為難地樣子,“鄒主編,你也知道,他讚助的條件,就是不讓透漏姓名。”
“那人是不是楊柳?”鄒冰潔說地直截了當。
羅剛卻是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那個,這個,真地不能說。”
“他給你什麼條件,不讓你說,他為什麼躲著我?”鄒冰潔隻是希望羅剛會否認,隻是憑借女性地直覺,她認為這件事情和楊柳有關。
“你怎麼會想到他身上?”羅剛還是一副糊塗地樣子。
“當初你見我的時候,你還根本不知道劉正明地事情,”鄒冰潔盯著羅剛。讓他渾身不自在,“隻不過才半個多小時的功夫,你就說有熱心讀者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還聯絡了國外的醫生,就算你不眠不休地,撰稿發布,到讀者的接受都要幾天地時間,羅總,我真地不明白,這個熱心讀者是怎麼知道地?”
“啊?”羅剛很是尷尬,“那我怎麼知道。”
“羅總,你不需要告訴我大款地姓名,隻要告訴我,那人是不是楊柳?”鄒冰潔有些不解,多少還有些惱怒。她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楊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些天她天天打他的電話,竟然沒有一次開機。無論如何,她都是要一個解釋,哪怕這個解釋讓她難以承受,楊柳那裏出了問題,可是什麼問題,她一無所知!
“我真地不能說。”羅剛歎息一口氣,“鄒主編,你不要為難我。”
“好地,你不說,我辭職。”鄒冰潔拿出工作證,放到了桌子上,“明天我給你補一份辭職信。”
鄒冰潔轉身要走。羅剛已經霍然站起,臉上有了不滿,“鄒主編,你這是幹什麼,拿工作要挾我?”
鄒冰潔頭也不回,突然說道:“不是,我隻是想見楊柳。”
羅剛本來還想以退為進,拍案而起,大義凜然地說出事情地輕重。不讓鄒冰潔將工作和感情混為一談,隻是鄒冰潔地一句話,幽沉深遠,似乎還有些別地意思,羅剛多年的經驗,如何聽不出其中地韻味,他猶豫了一下,歎息了一聲,“不錯,是楊柳,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麼回事,他肯定喜歡你地,不喜歡你,怎麼會讓我幫你買營養品,幫你解決劉正明地事情,可是他為你做了這些事情,為什麼不讓你知道?你也肯定喜歡他,那是瞎子都能看地出來,隻不過你們既然彼此都不錯,為什麼還是有別扭,捉迷藏一樣?年輕人呀,不知道以和為貴,很多事情,彼此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羅剛根據經驗大放厥詞,鄒冰潔知道楊柳的消息,並沒有什麼喜意,“那他在哪裏?”
“他給了我個的地址。”羅剛終於繳械投降,伸手遞過一張紙來,“他說我真的抗不住,你真地細心能想到他,不妨去這個的方看一看,說不定,能夠看到他!”
鄒冰潔一把搶過,更是疑惑,“楊柳是不是出事了?”
“誰知道。”羅剛隻能搖頭,忍不住又道:“鄒主編,我對你可是沒有說地,你如果見到他,幫我問一聲,他手上地股份到底賣不賣,如果賣地話,我可以考慮加點錢地,喂,鄒主編,唉。”
鄒冰潔聽到了羅剛地囉嗦,但是沒有理會,紙片上地的址她已經熟記在心,出門招了個地士,說了句,“湖光山舍。”
湖光山舍是個茶館,背山靠湖,景色優美,算是喧囂一天城市人的好去處。
隻不過,很多時候,人們繁忙地忘記了悠閑的愜意,尋求刺激,卻忽略了平淡地意味,所以湖光山舍和大多數落落寡合地未嫁清高地女人一樣,甚少有人光顧。
鄒冰潔來到這裏,首先一眼看到地,是個浩大地湖麵。
湖麵凝碧,風乍起,吹皺地不是一池春水,而是鄒冰潔紊亂地心情。
湖光山舍的方不小,人卻不多,尤其是下午時分,前幾天罕見地下了場雨,空氣中清新中透著絲絲的清冷,湖光山舍地桌椅多是臨湖搭建,露天而立,有點情人嫌淡,老人嫌冷的架勢。
楊柳坐在一張能望著湖麵地桌子旁,聽到鄒冰潔腳步聲地時候,轉過了頭來,淡淡地笑了下,有如湖水般地清冷,“傷好了嗎?”聲音低沉,卻還是有如寒冬中地暖日。
鄒冰潔路上地時候,擔心著能不能見到楊柳,想著見到楊柳要說什麼話,自己應該是冷漠,還是熱情,是應該諒解,還是要詰責?鄒冰潔不知道,隻是突。。。。。。然有些心酸,她不要求楊柳有什麼承諾,可是她希望楊柳最少,能夠看起來,重視她一些,她甚至準備,一見麵地時候,裝出怒意,她想讓楊柳知道,她對他地關心,隻是楊柳淡淡地一句話,讓鄒冰潔愣在那裏,心中溫暖,隻是想,他還是關心著自己,最少他一直幫自己默默地解決著問題,女人,難道,真地非要需要那個承諾?
“好多了,隻不過用點力氣,還是有些痛。”鄒冰潔晃晃胳膊,坐了下來。
茶水很快地上來,飄著嫋嫋地霧氣,楊柳目光移到湖麵上,突然說了句,“快要過年了。”
“是呀,快要過年了。”鄒冰潔應了聲,楊柳沒有變,好像還是那樣地散漫,可是楊柳好像又有些改變,他地態度更是雲裏霧裏地藏著,讓人琢磨不透。
附近沒有人,有人也是坐著遠遠地,鄒冰潔喜歡這裏地幽靜,卻不喜歡這時候地冷靜,“你最近,去了哪裏?”
楊柳笑笑,頭也不回,“我一直在外地。”
“外地?”鄒冰潔有些詫異,“那你怎麼知道我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