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遊輪中,晚宴過後就是盡情的狂歡。
小姑娘都是覺得物有所值,在這種場合消費,是她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所以她們都是當這是一場夢,而且不願意醒來。
當然清醒的有很多,楊貝宮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凝望著窗外的大海,臉色讓人看不清好壞,比起遊輪中的其他房間,這一間實在不算是豪華,多出來的隻是簡單樸素,整潔寧靜,遊輪中舞廳中的音樂再吵,也是不能到了這裏一絲一毫。
楊貝宮托辭身體累了,可是坐這裏的他,看起來還是精神矍鑠,隻是眉宇間有些優慮,刻在眉間,深刻的一道。
“纖纖,今天楊柳訂婚,你去看了?楊貝宮突然問道,角落處也坐著一個纖弱的女子,衣白勝雪,發黑如墨,一雙大眼有如點漆一樣,頗為靈動。
“嗯。”纖纖垂下頭來。絞著手指,心神不定的樣子。
“你為什麼不反對?楊貝宮歎息一聲,如果說這聲訂婚,真的有一個人有資格反對的話,那個人無疑就是你。
纖纖的雙手絞的青筋好像都露了出來。更顯得玉手有種淒慘的白。
她過了良久,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灼灼,“伯父,楊柳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楊柳。
“哦?楊貝宮手指扣動著桌麵,歎息道:“你已經原諒了他?
“我不能原諒以前的楊柳,真地不能!纖纖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如果他要還是以前的那個楊柳,我就算拚了命,也不會讓他訂婚,可是對地現在的這個人,我真的恨不起來。
“你甚至還有點喜歡他?”楊貝宮突然問道。
纖纖渾身好像震了一下,臉上那一刻,也顯得血色全無,蒼白有如月光,“伯父,你為什麼這麼說?
楊貝宮避而不答,緩緩道:“他雖然不是以前的那個楊柳,但是難保以後不是,我在青山醫院,已經集中了最優秀的腦科專家來研究神經病人。他們一致認為,現在楊柳不能恢複記憶,困難不是在於醫學方麵,而於他本身的抗拒。”
“他多半對於以前做地的事情,也有了厭惡和悔恨,他尤其不敢想起的是。。。”纖纖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看到楊貝宮揮了下手,不再說下去。
楊貝宮卻有一絲深深的疲倦,“我費盡心力,隻想讓他恢複以前的記憶,可是如果他本身抗拒的話,我就算有方法讓他恢複的話,那算不算在強迫他,或者是違背他的意願?”
“他現在不好嗎?”纖纖臉上一抹微紅。
“好,怎麼個好法?”楊貝宮疲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楊家的子女,竟然在外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連個混混都不如?
“伯父,我覺得他活的可能不合你的心思”纖纖鼓起勇氣無視楊貝宮的臉上變色,“但是他現在活的,最少能讓自己心安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