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輔佐沈長宏成為了幫會的頭目,付鬆梅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古董店的二把手,作為穀平市最大的地下勢力之一,古董店發生了這麼大的人事變動,市內的同行們自然要登門祝賀。
而付鬆梅就是在這個時候結識錢文書,並與其合作的。曲豐田單線聯係的那個神秘人,實際上就是付鬆梅本人,在開始針對薑澤宇的行動後,才換成了項廣浩的手下幹將焦田慶。
事實上,錢文書在這之前並不知道付鬆梅也擁有三寶之力,更不知道後者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景山。
至於付鬆梅到底對薑澤宇懷有怎樣的感情,也隨著她的死,而塵歸塵,土歸土了。
事後薑澤宇總結,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扭曲的愛。雖然他對付鬆梅這個愉悅犯沒什麼好感,但後者畢竟救了他的命,之前的一切恩怨,薑澤宇也不想再計較了。
“多謝了,睡吧。”薑澤宇在付鬆梅的耳邊輕聲耳語了一句,用手替她合上了雙目。
“艸!真是見鬼。”殺手鐧落空,繞是一向自律的錢文書,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要知道,發射一發炁彈的消耗雖然不多,但是對身體,尤其是心髒的負荷卻非常大,此時的錢文書甚至已經開始喘粗氣了。
另一邊,薑澤宇在安放好付鬆梅的屍體後,並沒有選擇回身逃跑,而是站在原地,怒視向錢文書。
這已經是他這輩子第二次被女人犧牲性命相救了,對薑澤宇來說,這是他最不願意經曆的事情。
“哦?你難道要替她報仇嗎?”看到薑澤宇朝自己慢慢走近,錢文書心中一喜。
說實話,在靈體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及薑澤宇的情況下,一旦薑澤宇逃跑,他拖著承受發射炁彈後,產生副作用的身體,幾乎不可能追得上。
如果放虎歸山,讓薑澤宇繼續成長,簡直貽害無窮。到那時,錢文書隻能離開穀平市避難了。
可幸運的是,薑澤宇此刻選擇了向他走近,一副要一決生死的樣子。
“薑澤宇,付鬆梅拚得身死才保下了你這條命,你難道要讓她死不瞑目嗎?”
錢文書曾對薑澤宇的過往生平進行過詳細的調查,他相信,薑澤宇既然選擇了戰鬥,那他就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
此刻錢文書這麼說,是為了擾亂薑澤宇的心神,令其產生動搖,並且為自己聚集下一發炁彈爭取時間。
“嗯,你說得很對。”薑澤宇一邊走近,一邊點著頭回道,“但是如果不接近你,我就無法把你擊垮!”
“好!我佩服你的勇氣。”錢文書叫了聲好,“隻是很遺憾,你沒機會了!”
說完這句話,錢文書立刻抬手比出手槍的姿勢,瞄準薑澤宇,同時,那尊幽藍色的靈體也被再次召喚出來。
靈體的動作和錢文書本人一樣,食指指尖處正縈繞著一縷顏色更深的光團,那是高度濃縮的體內真炁,可以進行遠距離攻擊,在靈體之間的較量中,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
錢文書不給薑澤宇反應的機會,剛一凝聚好這顆炁彈,就操縱著靈體將其擊發出去,炁彈如同一道閃電,直奔薑澤宇而來。
炁彈的飛行速度為超音速,即便是運動能力遠超人類極限的三寶之力擁有者,也無法進行閃躲。
即便用靈體進行格擋,也隻能稍稍削弱炁彈的威力後被貫穿,並不會對結果造成影響。
這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付鬆梅為薑澤宇擋刀,薑澤宇看似已經必死無疑了。
然而就在這時,薑澤宇的嘴角突然上揚起來,下一秒過後,使出了自認為必勝一擊的錢文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麵。
“二肥哥,對不住了,明年的今天,我會在你的墓前上一炷香。和你下午承諾我時不一樣,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忘的。”
薑澤宇對正一臉錯愕神情的王二牛說了一句,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侵入體內的炁彈迅速破壞了腦細胞,經曆了一瞬間的痛苦後死去。
是的,薑澤宇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很清楚,那些剛正不阿的人,是無法站到最高點的。
另外,王二牛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在項廣浩這種衣冠禽獸的身邊待了幾年,手上絕對血債累累。
再加上王二牛剛剛又被錢文書用靈體操控著刺傷,在這荒山野嶺中難以生存,所以用他來為自己擋刀,薑澤宇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更不會感到愧疚。
九麵“閻羅相”麵對外人,存一麵“菩提相”留給親者,對薑澤宇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
“你……你竟然……”錢文書目瞪口呆,他從沒想過薑澤宇竟然會下作到,用重傷的王二牛擋下自己的炁彈。
“怎麼,難道我非得像一些小說裏的聖母主人公那樣,帶著他一起逃跑,不拋棄,不放棄,你才不會感到奇怪嗎?”薑澤宇冷笑著問道。
藝術源於生活,但生活往往不會像藝術那樣浪漫,這個世界是美麗的,同樣也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