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連續半個月的高燒,已經把婆娑折磨的不成樣子。長發散亂,油膩膩的搭在已經被汗水澿濕的病服上。臉色白的嚇人,整個身體也毫無血色近乎於透明。
倘若婆娑現在能照鏡子,定會被她現在的模樣嚇到,膚色半透明,血管和青筋一根一根的,非常明顯。
腦袋撕裂般的疼痛,要不是她的手腳、胳膊、腿、脖子、腰都被綁帶束縛著,她一定會把頭使勁的撞牆。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試圖轉移注意力,從左到右的觀察著室內的情況。
整個房間的牆都是銀色的,看起來非常有質感。
左麵是一個大大的儀器,都是液晶屏的,上麵有她的脈搏,和一些其它的數據。
從她這個角度看儀器上的內容是非常吃力的,盡管她用盡全力,也隻能看到她的編號、年齡、脈搏,還有一個叫TR的數值。房間的各個位置全都是攝像頭。
眼珠慢慢轉動,朝右看去,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三名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走了進來,兩男一女。
最後麵的那個女人推著車,上麵有各式各樣的藥劑針管,不同顏色的液體看得她頭皮發麻。
因為每天都會打針,所以在血管裏埋了針頭,隻要把液體換上就可以了。
手中拿著平板的是傑克,一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從他那工工整整的頭發,潔白毫無褶皺的工作服就看得出來。
他表情嚴肅,認真的看著平板上的數據,時不時對著三人中年紀稍長的男人說幾句。
他們說的是德語,婆娑聽懂的並不多。
她仰望著男人的模樣聲音動作語氣,暗暗給男人貼上禁欲係男神標簽。
每個外國男人,婆娑看著都長得差不多,但今天來的另一個男人長相卻極具特色。
史密斯一雙藍眸半閉著,此刻正站著打著瞌睡。他像是好些日子沒睡好覺,一把如聖誕老人的大胡子,亂蓬蓬的,連著雪白濃密的頭發。身上的工作服皺皺巴巴,讓人印象深刻。
隨著藍色液體進入婆娑的手臂,冰冷的觸覺一波波襲來,她的身體近乎要凍僵,呼吸出來的也全都是涼氣,睫毛上也結了淡淡的冰碴。
好在紅色液體也注入到了手臂中,她的體溫開始回歸正常。
“下次能不能先打紅的?”那樣她就不用接受那種零下好幾十度的感覺了。婆娑用蹩腳的德語對打針的女人說著,這是她自打成為實驗體的第一次說話。
海倫有著酒紅色的大波浪卷,身材火辣,和一線模特相處也不逞多讓。
與往日的精致妝容不同,她今天臉上並沒有化妝,清清淡淡的,雖沒有平日裏顯得光鮮亮麗,卻有一種真實的美感,臉上還有一些曬斑,看起來非常平易近人。
對上女人淡漠的眼神,婆娑瞬間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不再說話。
“你原來不是啞巴啊?”從兩個男人後麵擠出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不到一米的個頭,年紀大概七八歲。
薇薇安問的第一句話,就懟的婆娑無話可說。而且,剛才明明有路,她卻偏偏從兩人中間硬生生擠過來,幾人卻對女孩的行為見怪不怪,婆娑立刻給她打上標簽,杠精。
薇薇安眯著眼,仔細的打量著婆娑,似乎能讀懂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