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軍一路暗中跟隨保護,沈扈等人騎馬很快離開了騰龍客棧。

這是第一次有一種疏離感,鬱結在心中的感覺,如同洪水猛獸,在心田裏澆灌。

看著沿途的風景,蘇婥突然感歎起自重生到趙卿嫣身上後,發生的一係列有趣的故事,好似內心更多的被人生有趣的事縈繞,能夠徹底遠離宮廷,對於蘇婥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但是終究對於沒有徹查蘇誕死因,留下了遺憾。

一行人行進至長野漫漫的林間,商樂言伸展開的懷抱,麵對著大自然,像是十分愜意,“沒想到第一次出遠門,心裏會是這麼不舍,不過,有種被釋放的感覺,皇上、嫣侍禦,你們覺得呢?”

“樂言姐姐,我也這麼覺得,就算是失敗了,也覺得值。”蘇婥點了點頭。

“今晚風大,天氣冷,前麵就是蘇誕府邸,今晚在這兒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又是個暖和的天氣了!”商樂言伸了一個懶腰。

五個人並排著,騎著棕色的鬃馬,緩慢行走在綠野清幽的密林,前麵的綠林與平野,看似廣闊無跡,但卻時而有念念炊煙飄上天空。

“小姐,”跟在蘇婥旁邊的劉寄奴突然看著竄動的樹叢,不下一會兒功夫,便鑽出一隻模樣怪異的猛禽,“你看,那是什麼東西,好嚇人!”

長著棕色如翡翠透亮的光澤感的犄角,形狀像極了蘇誕府邸的鑲金麒麟。

“皇上,小心。”

鄭雲凡一眼看見麒麟壁上密密麻麻的小洞,而小洞裏,突然狂湧著射出了一大堆利箭,他動作迅速地撲到沈扈麵前,揮舞著長劍用來抵擋利箭的攻擊。

“樂言,你帶著嫣侍禦和劉寄奴後退,躲到安全的地方去,這裏交給我就行。”他急切萬分地看著沈扈,一咬牙,“請皇上退到安全的地方。”

“你當自己是銅牆鐵壁嗎?不用看也知道,洛央公派人跟蹤我們,我們的人,估計已經中了埋伏。”

啪啪啪。

洛央公從鑲金的麒麟後麵,騎著馬走了出來,他老奸巨滑地眼睛盯著鄭雲凡身後的沈扈看,一邊不屑置辯地大罵道:“沈扈,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逃兵,還以為你舍不得放下北滁的江山,竟然放著好好的北滁帝王不當,和女人出去遊山玩水,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找到皇後的遺骨,以為這樣,就能夠一統北滁嗎?你也太大意了,難道你就這麼相信,你眼中的西陵王,會為了你,好好把北滁打理得妥妥當當的嗎?你也太小看我洛央公了。”

“來啊,把人帶上來。”

尉遲南卿一聲令下,三個暗軍將被綁住的西陵王從麒麟壁的空隙裏扔了出來,西陵王昏迷不醒,連同鄭娌,也被丟了下來。

鄭雲凡狂怒不已,看著妹妹受到這樣的傷害,心裏簡直無法平靜下來,他咬牙切齒地舉著劍,大喊著,“西陵王,王妃。”

正要衝過去時,沈扈異常冷靜地攔住了鄭雲凡的去路,臉上露出平淡到令人詫異的目光,“尉遲南卿,沒想到這樣一試你,你果然上當了,你以為安插內線在本王身邊,就能對本王的行蹤了如指掌嗎?本王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今天本王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王者。”

說話間,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圜軍蜂擁將洛央公單薄的勢力圈給團團包圍了,他們輕而易舉將暗軍製服,丟盔棄甲的暗軍們看到尉遲南卿大意失荊州的高傲態度,紛紛緊張得不得了,一個個開始亂了陣腳。

而尉遲南卿也沒有想到沈扈會來這麼一出,得知沈扈隻帶了幾個人出行,激動地不得了的他,奮不顧身地離開了北冥城,就想著能夠活捉沈扈,立下大功讓洛央公高興,沒想到,果然還是大意了,這樣冒冒失失衝過來,反倒讓沈扈占了便宜。

“沈扈,你別得意,師父很快就率大軍過來了,到時候我看你這個北滁皇帝還有沒有活路,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但隻要能讓你輸得一敗塗地,趙卿嫣就是我的了,我一定要從你手裏把她搶過來。”

“就算你搶了也無濟於事,趙卿嫣喜歡的是本王,在愛情上,尉遲南卿,你永遠是個失敗者。”

“你。”

不管沈扈怎麼刺激他,都沒有覺得生氣,可偏偏今天這句話,讓他覺得忍無可忍,血管如爆發一樣,揮起大刀便胡亂地往地上砍,沙子飛濺在西陵王身上,把西陵王和鄭娌驚醒,不明白情況的兩人,看到瘋狂的尉遲南卿,心裏早就已經嚇得半死不活了,哪裏還敢動彈一下。

兩個人質在尉遲南卿手裏,沈扈就算再有計策,也得顧慮到兩人的安全。

“尉遲南卿,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本王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把西陵王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