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緊唇,沒吭聲,而蚩尤的怒火卻愈發高漲。
“吾本以為與你們在一起這麼久,當能彼此信任,現在看來是吾錯付了……”
“你們和風無霜,沒什麼不同!”
遲柔柔扯了扯嘴角,一拳錘到他肩膀,“蚩尤尤別玩了啊……”
蚩尤握緊她的手腕,神色冷厲到了極點。
“誰在與你玩?”
遲柔柔臉色一變,見他始終沒把鎮魔手釧戴回去,“你們來真的?”
蚩尤冷冷道:“吾這輩子,不會再讓人背叛第二次!”
他聲音落下的瞬間,鬆開遲柔柔的手,朝後退。
遲柔柔驚覺不妙,就要抓住他,但下一刻蚩尤的身影就化為黑霧直接從她眼前消失。
“這是吾與他之間的恩怨。”
“遲柔柔,縱然是你也阻止不了吾!”
蚩尤消失,遲柔柔愕然的立在原地,腦子裏一團亂麻。
玩真的?
不會吧!開玩笑的吧!
之前楚狐狸將禦淵的話轉告給她的時候,遲柔柔就覺得這兩家夥又開始演上了。
以她對芋頭的了解,他是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或許沒與蚩尤共患難之前,他會毫不猶豫的耍陰招把蚩尤給哢嚓了。
可他們一同曆經生死,披荊斬棘,雖說彼此嫌棄,但那些情義都不是假的啊!
芋頭看似最沒原則,可是他做人的底線從未變過!
遲柔柔不相信他會這樣不折手段的對蚩尤!
可是蚩尤直接摘下鎮魔手釧,他的反應……
遲柔柔咬緊牙關,心忽然有點慌了。
她竟是有些無法立刻做出判斷,若然不是演戲,那這事兒就玩大發了!
如果禦淵和蚩尤是在演戲,那這場戲也太真了點!
且若真是演戲……這兩個混蛋是準備用自己為引,讓心魔上鉤?
遲柔柔咬緊牙關,不敢再耽擱,追著蚩尤的氣息找了過去。
烏眼雞你個牲口,你跑個屁啊!
……
蚩尤直接瞬移離開了聽風城。
他將自己的氣息悉數抹去,避免人追蹤到,臉上滿是怫然怒意。
他正要繼續朝前走,腳下忽然一滯。
蚩尤低下頭,就見自己身上黑氣的魔氣繚繞沸湧。
那些魔氣從未如此激蕩過,他眸光一沉,下一刻自他身上鑽出一個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就立在他的麵前,沒有五官輪廓通體漆黑,唯有一雙眼睛是可怖的猩紅。
黑氣彌漫,血眸嗜殺,便為心魔。
這是第一次,心魔在蚩尤麵前顯露出形態。
蚩尤臉色漸沉了下去,身上的殺意更沸然了幾分。
“嗬,縮頭烏龜終於肯露麵了嗎?”
蚩尤冷冷開口。
心魔聞言卻是咧嘴笑了起來,那張嘴裂開也是可怖的血紅色,像是一團黑霧包裹著一個血淋淋的存在,驟然被劃破皮,露出了裏麵的血肉。
“蚩尤,你真以為一開始你們玩的那套把戲能騙過我嗎?”
心魔桀桀的笑著,“你和禦淵想聯手滅了我?可惜啊,到頭來你一直是個為旁人做嫁衣的蠢貨。”
蚩尤的臉色越發陰沉,驟然,那心魔欺身上前,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聲音詭魅如蠱惑人心的魔音。
“蚩尤,你當真不想得到遲柔柔嗎?”
一瞬,蚩尤的眼前被黑暗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