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發現自己看不懂姬幽。
他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旗雲的殘魂看著於歡,眼中滿是怨恨,“好兄弟?!於歡,你口中所謂的兄弟情義,就是這樣對我的是嗎?!”
“把我的死當成你上位的墊腳石?!”
“你真以為你來當說客時,我就真的信了你那些鬼話嗎?蠢貨,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一早就看透了!”
“現在真正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廢物……是你!!”
旗雲眼中滿是得色與快意,他看於歡那蒼白的臉色,心裏恨的同時,又不免酸楚。
昔年的好兄弟,最終還是因為權力反目。
過去他真的天真的認為,於歡能是他一輩子的兄弟!
可有時候,人能夠共患難,但不一定能共富貴。
就如旗雲和於歡一般。
即便於歡過去對旗雲有恩,照顧了姬長命和姬百歲。
可當利益抉擇擺在麵前,當他決定犧牲旗雲,成為自己的踏腳石的那一刻起。
一切的恩情友誼,全都變了味兒。
姬幽把玩著酒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場兄弟反目的好戲,眼裏滿是趣味。
不過隻是這樣還不夠啊……
姬幽心念一動,拔下一根頭發,那發絲如線,直接纏繞上旗雲殘魂附體的布娃娃。
瞬間,旗雲的殘魂壯大了不少,眼中的凶煞之氣也暴漲。
他衝到於歡的身邊,用力一推,直接將於歡從高台上推了下去。
“不——”
於歡的慘叫聲,響徹天穹。
嘭的一聲悶響。
於歡墜亡在地,塵囂蕩起,他的四肢詭異的扭曲著,雙眼怒睜,不甘而怨恨的瞪著上方。
鮮血從身子下蔓延出來,染紅了地麵。
一個人影站在屍體邊,神色有些木然。
姬長命被人帶到了耳塔,正要進去時,就看到一人從高台上墜落下來。
對方就直接摔死在他身前,差一點就砸到了他。
那身影呼嘯而過蕩起的風與骨骼斷裂的聲音一起撞入他的視野與耳中。
血濺了一臉。
姬長命看著摔死的於歡,愣了愣。
那幾滴血濺入眼中,像是灼熱的滾油,燙的他眼睛極為難受,那種難受勁兒湧入了四肢百骸。
抽幹了他的力氣,整個頭皮都泛起麻意。
姬長命下意識抬起頭,看上高台。
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虛影子從高台上一晃而過。
他嘴巴張大,腦子緩慢的轉著,有些不敢相信:高台上一晃而過的那個虛影,是他的父妃?
……
高台上。
旗雲看著死透了的於歡,鬱氣一舒。
他瞧見了下方的姬長命,立馬朝後退了幾步,藏住自己的身影。
姬幽的聲音在他後方幽幽響起。
“一會兒姬長命上來了,你知道要與他說什麼吧?”
旗雲神色微起變化,開口道:
“奴才會說,陛下寬宏大量,給我機會代替他去黑市談判。”
“但黑市那些人心懷殺機,出手便要了奴才的性命。”
“多虧陛下有先見之明,提前保留了奴才的一縷殘魂,才讓奴才有了一線生機……”
姬幽滿意的哼了一聲,目光落到他背影上:“你倒是乖覺。”
他忽然發現自己看不懂姬幽。
他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旗雲的殘魂看著於歡,眼中滿是怨恨,“好兄弟?!於歡,你口中所謂的兄弟情義,就是這樣對我的是嗎?!”
“把我的死當成你上位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