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淵睨了他一眼,“慌什麼,半點長進沒有。”
“先往神木那邊過去,你二姐若是醒來,勢必也會朝那裏前進。”
他們的神力在這個小世界中都被限製著,神識也施展不開,漫無目的找反而不智。
遲玉樓急衝衝的在前方開路,禦淵走在他身後,盤完著渾天緄的手背負在後,卻有些發顫。
而遲玉樓隻顧著在前,並未注意到後方禦淵的異常。
蚩尤的聲音在禦淵腦中響起,帶著幾分凝重:
“你的血癮怎會忽然發作?!”
禦淵回蚩尤的語氣裏也帶著幾許氣急敗壞:“鬼知道!”
從他醒來開始,渾身血液都是那種要沸騰了般的狀態。
這感覺就如同血癮發作時一般,簡直要讓他失去控製,而怪異的是……
他心裏竟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趕緊到那神木前去!
仿佛那神木中藏著什麼令他無法抗拒的東西,在不斷召喚著他前往!
……
遲柔柔和楚鈺衿手握著神木枝丫,朝著那巨大樹影而去。
這一次,那古怪的‘鬼打牆’果真沒再出現。
他們與昊天神木之間的距離在逐漸拉近。
越是靠近,兩人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楚鈺衿走在她身邊,沉默了一路,時不時盯著她打量。
遲柔柔看向他:“想說什麼直接說。”
楚鈺衿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就想問你個問題,如果真找到白遲,你會殺了他嗎?”
遲柔柔眸光幽幽一動。
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不知道。”
楚鈺衿有些愕然,“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要殺了他!”
“若是在來西荒之前,這的確是我的答案。”
遲柔柔麵無表情道:
“若你的人生從頭到尾都被人安排擺布,所有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都是寫給別人看的戲碼,你麵對那人時會泰然處之?”
楚鈺衿搖了搖頭,這答案不言而喻啊。
“我覺醒前遭逢的那些事,暫且不論。
覺醒後所經曆的這些種種,他扮演著什麼角色,那個浮生,還有那爛筆頭又扮演這什麼角色……
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難以感謝白遲,即便他創造出了這本書。但我又的確欠他一條命!”
遲柔柔不疾不徐道:“就像我雖不忿自己是別人臆想出的一個人物,卻又不得不感激你表舅的聲音將我喚醒。”
“這本就是件矛盾的事,不管是公平還是善惡,本就是因人而異,誰又能真的非黑即白。”
“所以殺不殺這事兒,我暫且懶得去想。”
遲柔柔勾起唇,不為這些一時間難以決斷的事而耗費精力。
她挑起眉梢,回答的異常的灑脫。
“反正先將人找到,結果是殺還是虐……”
“嗬,那就看姑奶奶到時候的心情了!”
看心情?
楚鈺衿心裏嘀咕,你這回答簡直就是極品玄學!
遲柔柔腳下忽然一頓,朝右前方看去,美目眯了起來。
“殺不殺那白遲不好說,但有個家夥,我是真想往死裏虐啊……”
楚鈺衿順勢看過去,笑容深了起來。
喲嗬,好一個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