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百歲，那個人是誰？”
姬百歲看著他，駭然的說不出話來。
像是遠離一個瘋子一般，將他的手打開，自己躲到了角落去。
她想不明白到底怎麼了！
明明那黑市坊主救了自己，是他讓她去自薦枕席的，卻又冷漠的羞辱她！
而她大哥，出去時還是好好的，回來後竟就瘋了！
姬百歲看著自己大哥說不出話，她從骨子裏泛出一股恐懼。
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太邪門了！
那帝柔和黑市坊主都在這船上，可是這船乃是薑姬之物，他們兩人和九重碧落不是仇人嗎？
此刻姬百歲腦子才清醒過來了一般，看著姬長命瘋癲的樣子，她恍惚間也感到了一種詭異感。
像是自相矛盾，分不清真真假假。
門從外被推開，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正是遲柔柔和蚩尤。
姬百歲看到他二人的刹那，怔了怔。
遲柔柔目不斜視，壓根不看她，徑直走到了姬長命的麵前。
蚩尤亦是如此，兩人端詳著姬長命，像是在看新大陸一般。
“還真是有崩壞的征兆啊……”
遲柔柔呐呐自語著，伸手過去，剛觸碰到姬長命他身上散發出的那些墨色，就將她的指尖染黑。
與之同時，姬長命渾身一顫，猛地抬頭看著她。
眼神怪異到了極點，像是清醒又像是迷茫。
他嘴唇一張一合，自言自語般的問著：“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他說著看著遲柔柔被染黑的指尖，目光又落到自己手上。
嘴巴逐漸張大，下意識的說著：“為何我手上那麼多墨？”
遲柔柔見狀，眉梢一挑，直接腰來，摩挲著手指。
這家夥還真的是在自我覺醒了啊……
蚩尤臉上也多了幾分古怪的笑意。
姬百歲在旁邊看著，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到底對我哥做了什麼？”
遲柔柔偏頭看向她，沒有作聲。
姬百歲麵目猙獰，目光在遲柔柔和蚩尤之間來回。
她目光落到蚩尤身上，滿是憤怒，質問道：“你救我出去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你把我當猴耍是不是？！”
“你和帝柔，還有薑姬，你們就是一夥的！”
“隻因我打了那狗雜種，你們便要這樣羞辱我？！！”
姬百歲歇斯底裏的像一個瘋婦，她拿起手邊的花瓶直接朝遲柔柔他們砸了過去。
那花盆還未觸碰到他們，就自己落地碎裂成渣。
蚩尤冷漠的看著她，吐出兩字：“有病！”
遲柔柔神色漠然，對於姬百歲，她沒什麼同情也談不上憐憫，隻是這女人此刻的瘋狀，讓她生出幾分悲哀。
“羞辱你的不是我們，是命運！”
姬百歲冷笑：“命運？當婊子還立牌坊，你要不要臉？”
遲柔柔聽到這話，不怒反笑。
“所以說蠢貨就是蠢貨，即便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會信。”
遲柔柔看著這兄妹倆截然不同的現狀，恍然明白了一件事。
自我覺醒這事兒吧……
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