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麵罩上密密麻麻的倒刺會自動咬合人的血肉,每次他戴上這麵罩要經曆怎樣的痛苦可想而知。
不止是撕下麵罩時如撕掉一層皮,戴上這麵罩更是種折磨,那些倒刺一直都嵌在他的血肉裏,嘴裏!
將半張臉都刺的不見完膚!
“這麵罩是姬幽給你戴上的?”
薑姬開口問道。
聽到這名字,姬無道目光一閃,點了點頭。
“還有哪裏受了傷?”薑姬又問道。
“你問這些做什麼?”姬無道表情有些無奈。
“還能做什麼?”薑姬平靜看著他:“誰傷了你,傷在何處,我要你一一記下來,寫出來!”
姬無道困惑的看著她。
“這些年帝鉞心裏一直記掛這你,他與我提的也不多,但隻要提起柔柔和玉樓,勢必會帶上你的名字。”
“他這人不喜表達,能被他一直掛在嘴上,便說明了你在他心裏的地位。”
“或許當年在深淵下你們相處的時日並不久,但他卻是一直記著你這人。”
薑姬看著他,不疾不徐的說著:
“你既是他看重的人,那我替他罩著你,需要什麼理由?”
“誰傷了你,給我全部寫下來。”
“我替你報仇。”
薑姬一字一句說著,像是說著再尋常不過的話語。
姬無道愕然的看著她,喉頭忽然哽噎了一下。
他猛地低下頭,像是個炸毛小狗似的,大聲鼓氣道:
“誰……誰要你幫忙報仇了!”
“我自己有那本事為自己報仇,才不需要你……”
薑姬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給自己倒了杯茶的同時,順手也給他倒了一杯,塞到他手上。
“喝茶,喝完就去寫。”
“我不……”
“小孩子就要聽話一點。”
“我不是小孩!”
“我說你是,你就是。”薑姬睨向他,冷傲的臉上神色如常:“喝不喝?寫不寫?”
姬無道嘴巴張了張,神色有點茫然。
他心緒亂七八糟,像有支筆在他心裏狂草一般。
淩亂不堪,複雜不已,甚至是堵得慌。
可是……
可是為什麼這麼暖?
暖的就像他先前泡進浴桶時那般,讓他鼻子都有點酸。
姬無道低下頭,小口小口啜著茶。
他心裏忽然罵道:這個薑姬到底往茶裏丟了什麼東西,怎麼喝起來味道怪怪的?
澀澀的……又有點甜是怎麼回事?
喝完茶後,姬無道就低著頭像個孫子似的過去寫‘仇人錄’了。
小土狗在旁邊,像是見鬼了一般。
薑姬的目光忽然落到它身上,小土狗神色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
卻見薑姬眯了眯眼,似有幾分疑惑,轉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對它道:
“你也聽話點,不然我會揍你。”
小土狗耳朵耷拉了下去。
然後,它看到薑姬嘴巴一張一合,無聲說著:
替你大哥揍你!
小土狗……應該是是遲二狗,狗眼猛地亮了起來,整個狗激動不已。
大嫂!
大嫂你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