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雜碎,這隻小狗仔你還帶在身邊呢?”
遲柔柔摸著土狗的小腦袋,卻見這隻土狗對著她不停的汪汪叫,叫著叫著眼淚水都流出來了。
遲柔柔眨巴眼看著它,說來也怪,她看著這狗仔的眼神,沒由來的想到了自家那條二狗。
也不知道遲玉樓現在在什麼地方?
“汪汪汪!”
遲柔柔你個蠢婆娘!
老子就在你麵前啊!
我是你弟弟,不是狗啊!
你看看我啊!
你個憨批啊……
二狗心裏的騷動,怕是隻有姬無道能知道。
他長臂一伸,把土狗從遲柔柔手裏奪走。
遲柔柔怔了下,看著他臉上的鐵麵罩皺緊眉:“你一直不說話是因為臉上的麵具?”
“你把他摘下來啊。”
再度見麵,姬無道給她的感覺太過奇怪。
他像是藏著無數心事,全然不見過去的嬉皮笑臉。
死氣沉沉的像沒有生機那般。
姬無道眸光幽幽一動,伸手將麵具從臉上撕了下來。
那一刹,遲柔柔感覺自己頭皮一麻。
鐵真嚇得直接叫出了聲。
姬無道整張臉血淋淋的,皮開肉綻的下半張臉不斷淌血,傷口愈合的過程更是恐怖無比。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遲柔柔,直到那傷口完全愈合後,他才開口:
“你想讓我說什麼?”
遲柔柔啞然的看著他,再度重逢,但卻與她設想的全然不同。
姬無道的態度,像是一點也不歡迎她的出現一般。
“鐵真,去打水來,幫他洗澡。”
遲柔柔說著,目光深深的看著姬無道:“你現在臭烘烘的,等你洗幹淨我再與你說。”
“這麵具就別戴了。”
她說著就要把麵罩從姬無道手上奪走,隻是她手剛伸過去,就被姬無道攔下。
“這麵罩和鐐銬乃是一體,缺一不可,你若是想我死,就把麵罩拿走吧。”
遲柔柔聞言眉頭緊皺。
估摸著這就是溪箬說的那玩意。
“我知道了。”
她說著放開手,示意鐵真好好替姬無道收拾一下,然後順手抱走了他懷裏的小土狗。
姬無道目送她出去,麵色一點點沉寂下去。
鐵真洗澡水準備好後,見他還在發呆,不由開口道:
“四殿下,熱水準備好了,快來洗澡吧!”
“你叫我什麼?”姬無道下意識的問道。
“四殿下啊。”鐵真回道。
姬無道這才意識到,鐵真叫的是深淵下時的稱呼。
當年在深淵下時,他乃大衍朝的四皇子。
隻是五年而已。
對姬無道來說,這稱呼卻恍如隔世。
身子泡進熱水裏。
久違的舒適感,讓姬無道顫抖了一下。
背後是鐵真喋喋不休的絮叨聲。
“總算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二姑娘和二爺找了你多久……”
“為了找你,晞少爺也失蹤不見了!”
“再見到你二姑娘是真的開心,這段時間來糟心事不斷,我好久沒見她臉上露出過笑容了……”
姬無道目光幽幽一動,他低下頭,輕喃著:
“她……原來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