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命運的捉弄?
還是不知覺間已衝破了原本命定的軌跡?
怕是隻有命運那小王八蛋才知道。
……
黑市內坊。
蚩尤黑著張臉在屋內坐著,沒多時,一個身著藍衣的青年走了進來。
在看到他的瞬間,遲柔柔愣住了,下意識開口喚道:
“徐嬤嬤。”
當年在深淵之下,禦淵身邊僅有的一個朋友。
—— 徐雲之。
青年看向她,神色淡定從容。
“我乃巫彭,並非徐雲之,夫人認錯了。”
遲柔柔眉頭一皺,幾許錯愕。
蚩尤在邊上捂著腮幫子睨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遲柔柔沒開腔,但眼神由始至終沒從巫彭身上挪開。
後者卻似感覺不到一般,走到蚩尤身邊。
“吾王何處抱恙?”
“牙疼……”蚩尤不爽道。
“且讓卑職細瞧瞧。”
巫彭仔細替蚩尤檢查,全程都顯得極為從容不迫。
須臾過後,巫彭查看完畢。
沉吟了片刻,問道:“齒疾看似小症,但發作起來,卻遠勝重傷之狀。”
“不過王上如今的肉身乃是將臣之軀,按說不會被此病痛所困才對。”
巫彭說完,疑惑道:“因何誘發?”
蚩尤沒有作聲,遲柔柔在旁邊道:“酸果子吃多了。”
“酸果?”
巫彭想到了什麼,恍然點了點頭,“可是昨夜坊主吩咐人尋去的那些酸果?”
“大概吧。”
巫彭走到一邊,提筆準備記下,一邊問道:“具體都食用了哪些?”
遲柔柔眨了眨眼,“所有。”
巫彭握筆的手一頓,一滴墨直接落在宣紙上,暈染開一朵黑梅花。
他抬頭看向遲柔柔,嘴角輕不可見的抽了抽,目光挪到蚩尤臉上。
低頭道:“那就難怪了。”
他把筆放到一邊,語氣諱莫如深:
“昨夜送去的酸物足有五百多種,雖然能食用,但有不少卻是入藥之物。”
“一夜之間將百種酸物全部吃了,若非是僵屍之軀,怕是那張嘴裏的喉舌都要被酸物給蝕壞掉。”
蚩尤聽完深吸一口氣,瞪向遲柔柔,捂著腮幫子咬牙道:
“他有病?”
遲柔柔衝蚩尤翻了個白眼。
“是啊,他有病!病入膏肓愛上我,你有意見?”
你個死婆娘……
蚩尤尤真是想罵人,奈何這牙遇風就疼。
那禦淵作死,他來受這苦,這叫什麼道理?
受苦就罷了,還要被狗飯塞喉?!
他蚩尤堂堂巫族,豈能受此屈辱!!
“罵不出來你就消停點閉嘴。”遲柔柔不耐的衝他吼道:“不說話你要被尿憋死不成?”
蚩尤:“……”
巫彭在旁邊咳了一聲,看遲柔柔的眼神極為古怪。
畢竟……
她罵的是巫族之祖啊。
他們巫族人的王啊……
可他們的王,愣是被她罵的灰頭土臉,愣是沒有動手收拾人的意思?
“你咳什麼咳?有意見?”遲柔柔睨向他。
巫彭脖頸微僵,搖了搖頭。
“沒意見就好,”遲柔柔點了點頭,“能不能治?”
到底是命運的捉弄?
還是不知覺間已衝破了原本命定的軌跡?
怕是隻有命運那小王八蛋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