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允蝶衣這些年的不斷投喂,那些怪物也會不斷壯大,隻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不過這一切,並非是吾主導,而是允氏咎由自取。”
蚩尤神色輕蔑:
“吾乃巫祖,與這天地同生,即便隻是吾殘軀的一部分,也不是他們想掠奪便能掠奪的。”
“他們以吾殘軀的神力去鎮壓那些怪物,可食腐族本就是一群貪婪之怪。”
“他們雖是被吾之力鎮壓著,同時從吾殘軀中溢出的神力,也成了壯大他們的養料。”
蚩尤懶洋洋的說著,“所以吾說,允氏是在自取滅亡。”
“原本按照吾的計算,那深澗應該還能再撐上幾年,不過他們自家又出了一隻小老鼠,在自掘墳墓。”
“眼下看來快則七日,慢則一月,那深澗便要出大亂子。”
遲柔柔聽完他的話,眸子忽然眯了起來。
“烏眼雞,你是不是有毛病?”
蚩尤大佬的囂張之色,一下子卡在臉上,他不悅的瞪過去:“好端端的你作甚又罵吾?”
遲柔柔意味深長的盯著他,開口道:
“別的人藏著小秘密,都是為了搞事情。”
“可你這家夥瞞著芋頭這些,是害怕他搞事情?”
蚩尤愣了下,譏笑道:“吾怕個球!”
“你不怕?”
“你若不怕,直接將此事告知於他,豈會有現在這複雜的局麵?”
遲柔柔嘲笑道:
“芋頭對四王族恨之入骨,他若知道放任你那腿棒子不管,能毀了百裏華池,你看他會不會幫你?”
禦淵對四王族有多恨,沒人比遲柔柔更清楚。
深淵之下,禦老王爺的死,禦景穿心一劍,毀了他的人生,令他徹底變成如今模樣。
禦淵對彼岸世界,對四王族沒有憐憫。
若有機會能一舉將他們徹底毀滅,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若是在過去,遲柔柔會覺得,蚩尤也定是這樣想的。
但是,在九重碧落上,她見到蚩尤身上的因果線之後,遲柔柔就明白了。
這個烏眼雞恨四王族沒錯,可他絕不想毀了這四州三海。
或許,他比任何人都熱愛這個世界。
巫族隕身,血肉化為山川河流。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他族人所化,他不舍……
“在深淵之下,你讓芋頭呼喚你的名字,召回了一部分殘軀的力量。”
“眼下回到了這裏,你難道召不回這些力量嗎?”
遲柔柔眯眼看著他:“或許你是真召不回,殘軀或被封印或被壓製,但在百裏華池中的殘軀,絕非如此!”
“蚩尤,你之所以急著讓我和芋頭來幫你尋回這裏的那部分殘軀,就是怕百裏華池毀於一旦吧?”
蚩尤麵色一僵,嘴角扯了扯,俊目怒瞪:
“胡說八道,吾腦子有病不成?允氏王族忘恩負義,吾還會與他們講情義不成?”
“是啊,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遲柔柔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你說你好端端一反派大佬,走什麼聖母白蓮花的路線?”
“即便沒有允蝶衣這些年的不斷投喂,那些怪物也會不斷壯大,隻不過時間早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