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淵不疾不徐道:“食腐族的由來,就是允氏不敢為世人知的罪孽!”
遲柔柔聽著他娓娓道來,紅唇不由微張。
原來那食腐族的存在竟是……
真是……
好一個允氏,好一個神王族啊!
屋內氣氛稍顯沉重。
忽然,殿外響起一聲咳嗽。
卻是金鵬的聲音。
“二爺二姑娘,赤霄殿那邊來了信兒。”
赤霄殿就是禦淵在百裏華池中的暫歇之地。
鐵真是真不想來當這氣氛破壞者,但誰叫他跑得慢,誰叫他名中帶鐵,人稱頭鐵呢?!
遲柔柔的聲音從殿內傳來:“進來!”
頭鐵低眉順眼進去,那是隻敢看著自己腳尖。
內殿裏有點動靜。
一隻修長的手撩開珠簾走了出來,卻是禦淵。
他身上鬆鬆垮垮披了件袍子,大半胸膛都在外,長發也慵懶的垂在腦後。
“赤霄殿那邊怎麼了?”
“剛傳來的信兒,說是……”
鐵真猶豫了一下,快速朝內殿瞄了一眼,走到禦淵近前,壓低聲音道:
“說是允恒昇過去拜訪了。”
禦淵看著他的腦門,眉梢一挑:“還有呢?”
若隻是允恒昇,這頭鐵至於說話和做賊似的?
鐵真一咬牙,心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嘴皮子一翻,快速道:“他帶著允蝶衣一起過去的!”
這話一出來,殿內的氣氛頃刻就變得古怪。
鐵真低著腦袋,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片刻後,遲柔柔就懶洋洋的走了出來,眼神往禦淵身上招呼了過去,唇角玩味的一勾:
“禦坊主,好魅力哇……”
禦淵失笑,走到她身邊一刮她的鼻頭。
“酸了?那我就不去,晾著他二人。”
“少來。”
遲柔柔白了他一眼,魚兒自己送上門哪有不收網的道理。
她笑眯著眼:“去唄,一會兒我也過去湊湊熱鬧。”
“這可是你說的。”禦淵貼著她耳畔小聲道:“夜裏可不許借題發揮找我麻煩。”
遲柔柔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臉!
“讓你去釣魚可不是讓你去招蜂引蝶。”
她勾唇哼哼著,把他敞開的衣襟朝裏一攥,瞪眼威脅道:
“敢惹一身蓮味兒回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禦淵眼中笑意不改,嘴上笑罵了一句:“凶婆娘!”
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化霧離開。
遲柔柔把臉一擦,罵了一句埋汰,卻是一臉小女兒嬌羞。
眸子一抬,正對上頭鐵那揶揄中帶著好奇的眼神。
“看什麼看,眼珠子給你摳了!”
肉爺立馬變臉,霸王似的一聲吼。
頭鐵委屈的喲,這差別對待太強烈了。
“卑職不看,卑職立馬滾蛋!”鐵真說完,捂著眼就要出去。
不過臨走時,又忽然冒了一句。
“二姑娘,你最近濕氣有點重啊!”
“啥?”
遲柔柔莫名其妙的盯著他。
單純如頭鐵,三十好幾沒摸過女娃子的手。
他一臉純良的指了指脖子,“你那脖子是拔了火罐的?這淤血淤的一看濕氣就大!”
遲柔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下一刻,肉爺的嘴角開始抽搐……
“你是真頭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