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她把手拽了回來,氣苦著一張臉便跑了。
遲柔柔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沉了下去。
若她剛剛沒嗅錯的話,允蝶衣身上的香氣乃是龍腦香。
龍腦香,僵屍牙印,去過黑市……
遲柔柔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像是有一團氣,猛地一下頂到了胃,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遲柔柔臉上雖還笑著,目光卻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
溪箬看出她神情的變化,有些疑惑道:“怎麼了?你先前問蝶衣那些做什麼?”
“那小丫頭是你表妹?”
溪箬點了點頭,“遠房表妹。”
遲柔柔噢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
而華無色卻是一直看著她,開口問道:“你們可是要去銀霜殿。”
溪箬在華無色麵前還是扮起那副妖嬈婆娘的樣兒,笑眯眯道:
“正是,帝柔王女乃是我的好姐妹,我這終身大事自然要她幫我參謀參謀了。”
溪箬說著,目不轉睛的盯著華無色:“無色神官應該不會多加阻攔吧。”
“不攔。”華無色淡淡道:“我與你們一同過去。”
溪箬臉色一變,剛想開口說什麼。
就聽遲柔柔道:“如此正好。”
他趕緊拉了一把遲柔柔,給她使眼色。
然後就見遲柔柔高深莫測的盯著自個兒,語氣裏滿是感慨:
“你和允月白這兄弟情是塑料的吧?”
“何為塑料?”溪箬滿臉疑惑,下意識問完之後,他就緊張了意識到華無色還在。
這這這……這小柔柔說話怎麼嘴巴比他還不帶把門呢?!
遲柔柔看著他那樣兒,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能與蠢人待太久,會被傳染的啊!
遲柔柔直接讓華無色帶路,她轉過身,想到剛剛那允蝶衣,心裏還是一陣不爽。
爛芋頭!
整了半天,你給姑奶奶搞了一筆爛賬在這兒擱著呢!
……
黑市淩霄坊的暗室內。
禦淵幽幽醒轉過來。
他皺緊眉,撐臂坐了起來,伸手揉著眉心。
片刻後,他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睜開眼看著自己此刻的模樣。
他怎麼從渾天緄的棺材裏出來了?
不但出來了,衣袍也被換新了。
禦淵握了握拳,試圖回憶先前發生了什麼,可腦子裏一片渾噩,時而閃過一抹畫麵都是極為細碎的,拚湊不出完整的記憶。
他的血癮已暫時消失,身體裏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活力。
不知有多久沒感受過這種活力勁兒了,過往每次他從棺材裏出來都是莫大的痛苦,整個人都是虛脫的,要用好幾日的功夫才能恢複過來。
可這一次,怎會這麼快?
“嗬,醒了?”
蚩尤嘲諷的聲音響起。
禦淵偏頭看向鏡子裏,皺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蚩尤冷冷盯著他,臉上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酸勁兒。
“不要臉!”
禦淵目光一冷。
“烏眼雞!”
蚩尤衝他翻了個白眼,笑容越發嘲諷:“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求吾啊……”
禦淵沒有理會這家夥,起身之際,他忽然感覺身體某處有點異樣,他低下頭,眼角抽了抽。
“莫名其妙。”
她把手拽了回來,氣苦著一張臉便跑了。
遲柔柔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