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我已經幫你帶過去了,不過此行,小生折損良多,你給不給報賬?”
“報賬?”
溪箬黑著臉將遲柔柔算計人的好事兒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允月白聽後,微怔,卻是露齒笑出了聲。
溪箬詫異的看著他,“你竟然笑了?你這家夥居然會笑?”
允月白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
又恢複了過往的疏離冷淡。
溪箬神色裏多了幾分玩味,眯眼看著他:“看來這華胥王女在你心目中還真是不同凡響。”
“過去從未聽說過華胥氏裏還有此人,她又是金鵬的幹娘,那群鳥人可最是眼高於頂。”
“這女人像是忽然冒出來的,她到底什麼來路?”
“不該你打聽的事少打聽。”
允月白淡淡道:“好好辦事,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溪箬眼中笑意不明,眯眼道:
“你家那老頭是極難糊弄的,想要讓他放你離開這鬼地方,可沒那麼容易。”
“很快你會有幫手。”
“你說那帝柔王女還是那黑市坊主?”
溪箬雙手背負在後,“允月白,我與你認識這麼久,你都不肯全然信我,怎就對那兩人如此信任?”
允月白沉默了片刻,笑看著他:
“一個打小就扮作女子騙人的男人,有什麼可信度?”
溪箬:“……”
女裝是他的愛好,怎還和人品扯上關係了?
他不忿冷哼,扭頭走人。
將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來,沉聲道:
“我二叔那邊已撐不了多少時日,在他大限之前,我一定要將人帶回去見他。”
溪箬扭頭看向允月白:
“老白,我是真把你當朋友,你別算計我啊……”
允月白眸光幽幽一動。
沒有吭聲。
溪箬咧嘴自嘲的笑了笑,轉身要走之際,後腦勺感覺一道疾風襲來。
他反手一握,就見襲來的竟是一枚丹藥。
他疑惑的看向允月白,就見對方一臉平靜道:“這才是真的解藥……”
溪箬怔了下,鬱悶的瞪著他:“那你剛剛給我吃的是什麼玩意?”
允月白笑吟吟的看著他:“失敗的解藥。”
溪箬指著他,手指頭抖了抖,愣是給氣的說不出話了。
他把解藥往嘴裏一塞,拂袖氣哼哼的走人。
他走了之後,允月白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發了會兒呆。
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卻柔和了幾分,低頭小聲喃了句:
“二愣子。”
他和溪箬認識許久,至於是如何認識的,不提也罷……
隻是過去的他,從未真將此人視為朋友。
他生來不凡,半步神爵,平生隻知修煉,過去一切情感對他來說,更似負累。
但在深淵之下的兩世曆練,他神魂回歸之後,性情比起過去,倒的確起了不同的變化。
深淵之下,有個姑娘教會他,何為真心。
有個姑娘教會他,何為朋友。
方才那二愣子很早之前就拿出了真心想與他為友,隻是他視而不見罷了……
允月白第一次覺得,五年竟是如此漫長。
等了這麼久,終於要再見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