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重樓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觸碰蒼穹,眸光驚疑不定。
難道說,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是假的不成?
遲重樓握緊沉烏劍。
禦景,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何為大獄?你讓我們逃去哪兒?鑰匙又是什麼?!
……
遲柔柔將沉烏劍托付給自己大哥之後,就拽起不情不願的屎胖子,去城外找禦二爺了。
禦淵挨了揍也沒急著回城,遲柔柔被她大哥拽走時,擠眉弄眼的一陣。
他和這小肉肉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知道她搞定遲重樓後,便會回來找自己。
這會兒隻有他和深淵大佬‘獨處’。
這倒是難得的自我與自我對話的時間。
“你藏頭露尾不願告訴任何人你的來曆,我與你乃是一體,也不肯說?”
禦淵懶洋洋的坐在地上,不知從哪兒摸了小截兒幹樹枝,抽大煙似的叼在嘴上。
深淵大佬沉默了許久,嗤道:
“一體又如何,別以為吾不知道你和那女人的小算盤,就想著用沉烏劍將我的意識重新封印起來是吧?”
禦淵眯眼笑著,“這不顯而易見的事情,說破了多沒意思。”
“你們縱然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深淵大佬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嘲諷,“沉烏劍是能將吾的意識壓製下去,不過,想要重新封印起來卻不可能。”
“禦淵,你應該是這世間最堅定與吾站在一個陣線的人才對,與自身為敵,有意思麼?”深淵大佬反問著。
“一個陣線?那你且說說看,敵人是誰?”
禦淵一針見血的問道。
深淵大佬卻沉默了下去。
半晌竟笑出了聲:“不愧是吾的人性所化,腦子轉的就是快!”
禦二爺嗬嗬一聲。
不愧是吾?
這種自賣自誇真是讓他笑了。
無垠黑暗中,深淵畔。
烏眼雞仰頭朝上看著。
現實中,禦淵似也受到他的牽引,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蒼穹。
“你既這般想知道,那吾就提點下你好了。”
“仔細看看你所處的這個世界,孰為真孰為假……”
“深淵,不止在腳下。”
“或許由始至終,你就身處深淵中,從未離開過……”
禦淵聽著腦海裏的聲音,瞳孔下意識縮緊。
他看著蒼穹,一時間油然而生一種錯覺。
自己像是身處黑暗熔爐中的一粟,身上被綁縛著一條條無形的繩子。
有一隻眼在雲端之上俯視著他,那一條條無形的繩子順延到了蒼穹之上,被人握在手中。
自他內心深處,湧出了一個聲音。
不屬於他自己,也不屬於烏眼雞。
——你可曾想過,你所處的世界,或許本身就是虛假的?
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爛芋頭,你看什麼呢?都看成鬥雞眼了?!”
熟悉的嚶嚶嗓在耳畔響起,一瞬將禦淵的意識拉回到了現實。
禦淵喉頭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他看著近前那張迷惑的小臉,心裏忽然湧出一種恐慌。
禦淵一把將遲柔柔拽入懷中,擁的死緊。
“肉肉,你不是假的吧?”
遲柔柔嘴角一咧,腦子裏好多問號。
嗯?你被我大哥打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