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他的妹妹,就是那遨遊天地的鯤鵬,是該振翅而起的鳳凰。
“她選擇了一條艱難的路,那我便作那助她扶搖而上的風吧。”
遲重樓低聲說著,看向許伯:“將徐雲之給請來吧,就說我願贈他心頭血,有一事請他相助。”
許伯聞言猜到了什麼,大為動容,“大少爺,若是心頭血的話,用老奴的也可以……”
遲重樓搖了搖頭,“唯有我的血才能真真幫到傻小鳥,許伯,去吧。”
許伯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便要去了,腳下一頓,看向他複而問道:“三少爺生父的事,大少爺準備何時再告訴他?”
“玉樓性子不夠穩重,太早告訴他了未必有好處。”
遲重樓揉了揉眉心,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與憎惡:
“不被巍帝記起的兒子,反是幸運的。”
許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巍帝膝下四個兒子,哪一個活的輕鬆的?
許伯去找徐雲之了。
遲重樓坐回輪椅上,看著蒼穹上的皓月。
方才提及了遲玉樓的身世,倒讓他想起另一個人了。
南越使臣將至,上一世的時候,南越此番可是送了個大禮回來啊!
四皇子,夜王!
姬無道!
遲重樓眼中有淡淡的殺意泛濫著。
他低下頭,輕聲低喃著:“這一世得早早殺了那小子才行啊……”
……
皇城以南,雲旺城。
自南越而來的使臣團在城中歇腳。
城主府東院的廂房內。
絲竹樂響不斷,縱情享樂之聲便是在外麵也能聽到。
南越的將士守在外麵,對此聲已是見怪不怪。
“這大衍的老四還真是夠囂張的,明明就是個質子而已,愣是把自己弄得像主子一樣。”
“聲音小點,你忘了國師的命令嗎?這小子是個瘋子,別去招惹他。”
“嘁,此番就是他們大衍僥幸勝了而已,不然輪的到他現在作威作福,咱們南越誰不知道,他大小睡在牛圈裏,就是跟著畜生一起長大的。”
那將士還在碎碎罵著。
忽然,屋內飲樂聲一停。
門從內打開,一隻藕臂伸了出來。
“這位小哥,夜王殿下請你進去。”
一個煙視媚行的女子走了出來,她身段婀娜,那眼神媚的仿佛能掐出水一般。
這就此刻已值盛夏,不知為何她脖上卻纏了一圈絲巾,包的那是嚴嚴實實。
背後辱罵姬無道的將士皺了皺,嘴上又罵罵咧咧著,但還是走了進去。
他同伴看著,本想說什麼,卻被那嫵媚女子橫了一眼,隻聽他冷冷道:“不想死就閉嘴!”
嘭的一聲!
門重重關上。
緊跟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屋子裏響起轉瞬又被淹沒在絲竹樂聲中。
而這聲樂下隱隱還有淺淺的咕咕聲。
那聲音落入人耳,莫名的令人心悸,頭皮發麻。
就像是有人在吞咽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