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臉上發燙,腦子裏胡思亂想,嘴上隨口道:“又不是燒餅,又大又圓有什麼好看的……”
禦淵也盯著地上屬於她的倒影,就見她放在兩側的手,手指頭不安分的摳來摳去。
小小的動作,完全暴露了內心的慌張。
禦淵忍著笑意,將手也放了下去。
他的手微微挪著,地上他的影子緊隨如此,他的手,朝著她的手靠攏。
兩隻手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看著就好像他牽著她的手一般。
遲柔柔正慌亂著,目光看到影子裏他的手牽著自己。
心頭又重重的漏了一拍。
“爛芋頭,你!”
她驚聲道,抬頭瞪向他。
“嗯?本君怎麼了?”禦淵故作疑惑的看著她。
遲柔柔頓時語塞,禦淵此刻的神情真是把她逼住了。
她要怎麼說?
說他幹嘛用影子牽她的手嗎?
這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顯得她特在意似的?
禦淵臉上的困惑之色愈發濃重,順勢又朝她走進,低頭問道:“本君到底怎麼了,嗯?”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富有磁性,這一靠近,像是低音炮在耳邊乍響一般,聽的人心頭發顫。
那尾音更是撩人心弦的很。
月光下那張俊臉異常魅惑,禦淵最妙的當屬那雙眼睛,桃花眼本就瀲灩含情。
隻是他平素愛端著架子,眼角眉梢多是嘲色,慵懶貴氣十足,卻讓人親近不得。
但此刻在她麵前卻是盡收鋒芒,唯有笑意滌蕩。
眼尾微微下垂,斯文俊美中透著幾分無辜,偏他隻要一笑,那眼尾又朝上翹起幾分。
端是又欲又美,像是壇老酒,醉人至極。
遲柔柔有點上頭了,但她不想承認。
定是今晚的月色太醉人了!
定是!
這該死的月亮又大又圓做什麼,就不能扁一點嘛!
照亮這爛芋頭的美,是想幹嘛!
遲柔柔僵硬又迅速的把頭扭正,拒絕美色的暴擊。
她摸著肚皮,演技賊爛的說道:“吃飽就困了,不行不行,我要趕緊回家睡覺嚶……”
說完,她腳底生風般的往前衝。
禦淵看著她的背影,禁不住笑了起來。
終於啊,憨妞妞要開竅了。
知道害羞這就是朝前邁進了一大步。
禦二爺摸了摸自己的俊臉,低喃道:“果然長得好看還是有點用啊……”
禦淵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頭一回覺得白月光瞧著是這麼的順眼。
遲柔柔心虛的像做賊似的跑出了後門,剛出去就看到一張鼻青臉腫的臉苦哈哈的湊過來。
“西八……”
她老人家下意識就是一腳過去了。
“啊!”
鐵真一聲慘叫,跪在了地上,可憐無助又委屈的盯著她。
“頭鐵?”遲柔柔驚訝道,“你被誰給揍了?”
鐵真指著邊上的阿柒,咬牙道:
“二姑娘……這廝使陰招,你得替我做主啊……”
阿柒趕緊搖頭甩鍋,抱緊手裏的麻袋道:
“冤有頭債有主,尋仇你找二爺去!這人是他叫我打的!”
禦二爺正跨門出來,一口黑鍋哐的砸腦袋上。
嗯?
阿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