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阿柒眼淚一停,“當真?!”
“嗯哼。”徐雲之一聳肩,漫不經心的繼續施針:“他的血症來曆詭異,更何況他體內還有……”
徐雲之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撇了撇嘴。
“反正過去我偷偷給他下了好幾次毒,也放過好多次蠱,都沒見他嗝屁,銀絲蠱嘛……哎呀,小意思,死不了……”
徐雲之說著擺了擺手,一臉滿不在乎。
頂多就是讓那敗類吃幾天苦頭,到最後屁事沒有!
阿柒有點傻眼了,“那……那二爺他自己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啊。”徐雲之堂而皇之道:“我給他下毒的事情他曉得,下蠱當然得瞞著,否則以他的性格,定要狠狠報複回來。”
阿柒聽完,下意識與他挪開了一點距離。
過去阿柒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二爺能和徐雲之做朋友。
這位徐大夫的各種癖好委實非常人,但除了那些事兒外,倒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現在他明白了。
黑心肝的,隻能和黑心肝的做朋友。
“那你就不怕二爺這次回過神來收拾你?”
徐雲之眨了眨眼,“他收拾我作甚?他要謝謝我才對!”
替遲重樓施完針,徐雲之起身伸了個懶腰。
“你且出去問問,他這名滿大衍朝的敗類,誰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想騙走人家的妹妹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我這可是幫他搞定未來大舅子。”
徐雲之說完小聲嗶嗶了一句:“報仇什麼的……順便而已嘛,難得有機會可以收拾這敗類……”
阿柒聽完頓時覺得好有道理!
“徐大夫,你果然是二爺的生死摯交啊!”
“我覺得二爺一定會感激你的!”
感激?
徐雲之眯了眯眼,覺得自己要不要趁那敗類還沒回過神,先找個地兒避一避?
嗯。
必須得避一避!
……
禦淵這一暈,便是一夜。
意識昏沉間,他仿佛又聞到了遲柔柔血液的香氣。
身體裏的疼痛在緩緩的淡去,身子像沉在冰水之中,該是極冷的才對。
但心底深處又是說不出的溫暖。
他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自己好像身處在一間屋子。
一個小身板背對著他,正是遲柔柔。
她手裏捧著一個瓷碗,正戳著心窩子放血呢。
小臉白生生的一片,胸膛處的傷口不及愈合,又被她戳開,等接足了一碗血後,她這才罷休。
“芋頭還昏迷著,這血怎麼喂給他啊……”
禦淵聽著小肉肉的喃喃自語,然後見她端著碗自個兒喂了一大口。
那架勢仿佛是要……
遲柔柔包著一嘴血轉過頭,準備以唇哺給他。
冷不丁見禦淵睜開了眼。
“噗——”
一口血那噴的叫個天女散花,迎麵就給禦二爺灑了過去。
場麵一時不堪入目。
血腥可怖中……
又帶著那麼一丟丟的尷尬。
禦淵扯了扯嘴角,不知該笑還是該笑……還是該笑……
遲柔柔擦了下嘴,賊委屈的嘟囔道:“你嚇到我了……”
禦淵這回是真笑出了聲。
哭笑不得看著她:“那我閉上眼,你重新來過?”
“咦?!!”阿柒眼淚一停,“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