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笑容更深了幾分。
“歉禮收下了,二殿下也看到了,我並沒受傷。”
遲柔柔抬頭看向他,回答的極為坦白:“昨天我是裝的。”
“本王知道。”
姬玉衍沒什麼驚訝之色,“但終究還是因為本王,才生出那等事,也牽連了禦院主。”
姬玉衍說著頓了頓。
“璟王今日早朝告假,昨夜在府中不小心溺池,現在臥病在床。”
遲柔柔眨了眨眼,沒什麼反應。
姬玉衍不疾不徐繼續道:“天機營的李澤玄昨夜也被不明人偷襲,怕是很長一段時日不能下地。”
遲柔柔一偏頭:“他又是誰?”
姬玉衍看著她裝傻充愣的樣子,莞爾笑了起來。
琉璃般的褐瞳,毫不避諱的看著她,開口道:“李澤玄也是本王的人。”
遲柔柔怔了怔。
這點她是真意外了。
那廝是他的人?
她眸子微微一眯,笑容淡了幾分。
“二殿下是想說,李澤玄攜私報複禦院主是受你指使嗎?”
姬玉衍沒有作聲,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模樣。
“若本王說是的話,是不會和李澤玄一樣的下場。”
遲柔柔笑容深了幾分,腦袋微微一偏,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她臉上的笑容甜美而燦爛,可眼神裏卻沒什麼溫度。
“那……可真說不準嚶。”
白月光是白月光,她好其顏,喜其臉。
但說交情,委實談不上什麼交情。
有一說一,就事論事。
爛芋頭是她要罩著的狗子。
誰動。
嗬,誰死!
姬玉衍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感慨還是驚訝。
“本王此時真有些羨慕起禦院主了。”
禦淵為她動手打了姬承嗣。
她因禦淵受罰,而出手修理了李澤玄。
至於他那三弟昨夜溺池與她有沒有幹係,尚不能知……
先不論她一個閨門女子從何來的這本事。
單是兩人間這守望相助的情義,便是難得至極。
遲柔柔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黑月光啊,心思真的太深了。
手腕也太高了。
這種人最難對付了。
從他坦白李澤玄就是他的人那一刻起,就開始在挖坑。
而這個坦白就像是一個聲明,他站在你麵前,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要給你挖坑了。
毫不遮掩,毫不掩飾,反讓你不得不跳。
遲柔柔真有點不明白,他是怎麼猜到,毒打李澤玄的人是她的呢?
李澤玄是他的人這件事,明明他不用坦白,為何要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呢?
一來就直接亮牌,這還怎麼玩嘛?
“二殿下,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遲柔柔委實不太懂他的迷惑行為。
姬玉衍看著她,回答的卻是異常坦白:“本王很是羨慕禦院主。”
遲柔柔眉梢一挑:“所以呢?”
“所以厚顏自薦,想與遲姑娘為友。”
遲柔柔眼睛一眨巴,敢情你今兒還真是來繼續昨天未完成的色誘大業啊?
她好好欣賞了一會兒姬玉衍的神顏,毫不猶豫道:
“我拒絕。”
“為何?”姬玉衍失笑反問。
遲柔柔一撇嘴:“你心眼髒,做朋友,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