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是立夏天,可春寒似還未完全散去。
加之恐懼的緣故,兩個侍女都控製不住顫抖著。
姬承嗣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明兒直接找個牙婆子來,把這兩個蠢女人發賣了,連伺候人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真不曉得這種娘們生下來有什麼用!”
浴湯池內。
那隨從不斷點頭哈腰,“三殿下你方向,這事兒奴才一會兒就吩咐下去。”
姬承嗣哼了一聲,站起身來:
“今兒那個天機營的小子,是叫李澤玄吧?”
“正是,他乃李閥長房庶出,聽說生母不是個良家,乃是從醃臢地方出來的。”
“嗬,難怪。”姬承嗣嗤笑道:“這種天生的賤骨頭才知道怎麼伺候人,今兒他打禦淵那八十大半,看的本王是大快人心!”
姬承嗣說著,挑起眉:“明兒讓那小子來王府一趟吧。”
隨從喏了一聲。
姬承嗣又在池子裏扭了兩下腰,便讓隨從把袍子拿過來,伺候他上去。
隨從得令,轉過身就要去屏風那邊取袍子。
不知怎麼的,斜刺裏忽然射來一個石子直接打在他太陽穴的位置。
他登時兩眼發黑,朝後栽了過去。
姬承嗣剛轉過身,就看到一坨肉山迎麵朝自己砸過來。
他觸不及防,直接給砸在臉上,鼻子發酸整個人一起重新淹回了池子裏,咕嚕咕嚕的吐著泡泡。
他掙紮著就要浮上去。
可那隨從的身體就像一坨鐵似的,死死把他壓在浴池底部。
水從鼻子口腔裏瘋狂嗆入,姬承嗣翻著白眼如一隻將要溺死的狗,在水底痛苦掙紮。
卻怎麼也推不開身上壓著的這座肉山。
對死亡的恐懼淹沒身心,可任姬承嗣怎麼掙紮都是徒勞。
他看不到的背後壓著那名昏死的隨從,而那隨從的背上,還蹲著一人。
遲柔柔不動如山,蹲在那隨從身上,看著他在下方苦苦掙紮的模樣。
笑容甜美而殘忍。
“憑什麼我家芋頭挨八十大板,你這撲街屁事兒沒有?”
“思來想去你這撲街隻有在投胎方麵能比芋頭厲害點嘛。”
遲柔柔掰著手指頭懶洋洋的數著。
數著數著就見水底下沒動靜了。
她老人家懶洋洋的跳回池邊,動手把這兩個撲街主仆給拎上來。
雖說直接搞死這姬承嗣她也挺樂意的。
但勢必會讓爛芋頭有麻煩。
瞅著這兩個死鹹魚,遲柔柔直接一人一腳給跺他們肚子上。
姬承嗣哇的吐出口水來,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感覺腦門被一牛蹄子給踹了一腳,直接撅了過去。
至於他那狗腿子,也是一樣的下場。
等把這兩人搶救回來之後。
遲柔柔嚶嚶一笑,抓起這兩人又給丟回池子裏。
走你!
嘩啦啦的水聲鬧出好大動靜。
終於引起了門外侍衛們的反應。
“三殿下?!”
遲柔柔見目的已達成,豈有不功成身退的道理?
等她鬼影般的翻牆離開璟王府,聽到裏麵熱鬧的動靜後,滿意的勾起唇。
小胖手摸著下巴,眼裏閃爍著精光:
“接下來去收拾哪個撲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