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就要湊過去,但他老人家靠著椅背,這委實不好下嘴啊。
“你過來點。”
“累,不想動。”禦淵閉上眼,一副疲倦模樣,桃花眼半睜開幾許,悄然睨著她,眸光幽幽動蕩著:
“嘴饞就自己坐上來。”
他戲謔的說著,微微上挑的唇角邪氣四溢。
這虎狼之詞說的是讓人麵紅耳赤。
但被餓蟲占領了神智的吃肉肉顯然沒領悟到其中的‘凶猛’含義。
她就這麼被某個敗類連哄帶騙帶誘拐的坐到了他腿上。
兩人此刻的姿勢簡直不要太親密。
“我來了哦,我開始了嚶……”
“嗯,輕點,慢慢來……”
禦淵勾唇幽然道,手輕放在她的腰上,將她擁著。
遲柔柔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
爛芋頭的血真的會讓人上癮,每次一喝起來,就讓她欲罷不能。
便是在前世,也沒有一個人的血能讓她如此著迷過。
禦淵被她吸著血,半邊身子都是麻酥酥的。
若是別的僵屍敢對他露出尖牙,怕是他的沉烏劍早就出鞘了。
便是小雲汐,他也不願意讓對方來自己身上咬窟窿。
唯獨對這小肉肉。
他喜歡與她親近,更喜歡她俯首在自己肩上,乃至獠牙咬破肌膚時的那點點疼痛他都喜歡。
她身上的冰涼。
她的香氣。
她的壞脾氣。
乃至她那僵屍的小狗牙,他都喜歡……
禦淵也自私的希望,這份喜歡不會有旁人的插足。
腦子裏忽然浮現出姬玉衍那張麵孔。
一刹那,他皺緊了眉,渾身上下都彌漫起鬱氣。
遲柔柔猛地鬆開嘴,抿掉唇上的血跡,疑惑的看著他:
“你最近是不是醋喝多了?”
禦淵心頭觸不及防的疾跳了兩下:“什麼玩意?”
“你的血咋一股酸味嚶?”遲柔柔嘟囔著呸呸了兩聲,“大老爺們喝什麼醋,你又沒懷孕,整什麼酸兒辣女……”
禦二爺神色微妙到了極點。
有種被人剝了偽裝,赤身果體的羞恥感。
“胡說八道!”
他老人家情緒一激動,雙手用力朝前一推。
嘭咚咚!
遲柔柔直接像個炮膛似的被他從身上給推了出去,哐當摔在地上,直接摔了個王八朝天。
遲二姑娘愣了。
禦二爺也傻了。
他看著自己的罪惡之手,吞了口唾沫。
“今天你不死,老身就死……”
遲二姑娘低著頭,從地上爬起來。
禦淵慌忙起身,“吃肉肉,你冷靜點!”
“納命來!!”
“嘶……死丫頭你咬哪兒呢……鬆嘴……祖宗……”
屋子裏,嬉笑怒罵聲不斷。
另一邊院子,遲玉樓整個腦袋紮進被窩,嘴裏喃喃自語:“開始了……這對狗男女又開始了……”
淩霄院裏,春兒立在廊下,表情驚疑不定。
這屋子裏的鬧騰,她是聽得到的,自然曉得來人是誰……
她估摸著自己的身份已完全暴露了,再往外傳消息怕是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不止遲柔柔不會放過她,那位禦院主更不會。
禦淵怕是早就知道她和季春、暮春三人生有二心,否則也不會安排孟春藏身在宇文閥內。
至今,她都不知孟春在宇文閥裏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
季春和暮春也是毫無察覺。
遲柔柔不好對付!
這個禦淵更是深不可測!
春兒心下天人交戰,神智略有恍惚,她轉身正欲回屋,就見一個小丫頭站在不遠處,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春兒背後登時一涼,如墜冰窖。
小雲汐不疾不徐走到她身邊,仰起頭,天真無邪的道:
“肉姐姐說過,不聽話的小朋友可是會死翹翹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