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皺了皺眉,對那個女人他隻有厭惡,“那是她咎由自取。”
“臨死前,她說遲玉樓並非她所出。”遲柔柔看向老人家:“許伯你可是早就知道什麼?”
許伯聽到這話表情略有錯愕,但卻沒太多驚訝之色,他沉默了片刻,道:
“其實當年老國公忽然讓柳氏進門,府上便有許多人懷疑。”
“二姑娘那會兒年紀小,或許不記得這些了,隻是當時老國公力排眾議宣布三少爺乃庶出,柳氏為其生母,故而府上也沒人敢再議論,可是……其實大家夥都存著疑慮……”
遲柔柔點了點頭,便是上一世她自己也在私下吐槽,她老爹那樣一個怕老婆的慫瓜蛋蛋,哪來的膽子在外麵拈花惹草?
五歲前的記憶雖很模糊,但遲柔柔依稀記得自己老爹跪搓衣板的樣子。
她的母上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
想到這裏遲柔柔不由莞爾。
“三少爺的身世,老奴不清楚,但或許大少爺會知道些什麼。”
遲柔柔眸光幽幽一動,“看來隻有等大哥回來了……”
“這件事,三少爺自己可知道了?”許伯麵上有些擔憂。
他過去雖不待見遲玉樓吧,主要還是因為這小子花天酒地混賬的很,但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怎會沒有憐惜。
“嗯,他知道。”遲柔柔輕聲道:“但不管他生母是誰,他都是遲家老三,這點絕不會變。”
黃金屋裏,正在與小雲汐爭搶著門扇的遲玉樓身子顫了一下。
有一刹,眼中有淚光一閃而過。
但很快他又恢複平日那欠揍的樣子,在屋內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
不管未來如何,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
……
夜色漸濃。
禦二爺拎著食盒,熟門熟路的爬牆翻窗。
到了遲柔柔的閨房又再度撲了個空!
他可真是奇了怪了,那死丫頭大半夜的不在屋裏呆著,又跑哪兒去了?
難道……去督察院找他去了?
這種良好的自我感覺沒有持續太久,有人推門進來,卻是春兒。
禦淵見她進門後,便從帳後走了出來,眸光泛冷。
“院主大人!”春兒見到禦淵後先是一驚,然後趕緊行禮。
“你隨意進她屋子作甚?”禦淵冷聲質問道。
“屬下聽到有動靜所以……所以進來瞧瞧。”
春兒表情有些古怪,她進遲柔柔的屋子,這禦院主緊張個什麼勁兒?
這大半夜的,他一個外男爬窗進女兒家的閨房才更奇怪吧!
“遲柔柔人呢?”
“二姑娘晌午時就帶著遲玉樓他們出府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禦淵聽完,神色瞬間不好了。
帶著遲玉樓出去了?那鐵定不是去督察院找他的……
“知道了,退下吧!”他老人家不耐的一擺手。
春兒點了點頭,表情更是怪異。
這姿態……怎麼有種他把鎮國公府當自己家的即視感了?
禦二爺有些氣悶的回到內屋,打開食盒看著裏麵的兩隻烤乳鴿,心情更是憋悶。
白瞎了他親手烤的這兩隻肥鴿子,那小肉肉玩的樂不思蜀都不歸家了!早知道今夜他就不來了!
走吧……不甘心。
不走吧……又憋悶。
這五天下來他幾乎沒休息過,在屋子裏做了半天還沒見人回來,實在也困頓的很,便走到那床榻上去坐著。
坐著坐著……咚的一聲,一頭便栽了下去……
真的是困覺啊……
不知多久時辰過去。
遲柔柔終於回了府上,一進淩霄院,她就眯起了眸子,盯向自己的屋子。
嗬……
哪頭豬這麼大膽子敢在她屋子裏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