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宇文卓敢當眾羞辱你,隻說明一件事。
在許多人心目中,現在咱們鎮國公府就是頭無牙的老虎。”
遲柔柔麵不改色的看著他:
“還沒意識到嗎?沒有大哥,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過是這些人眼中狐假虎威的狐狸罷了。”
“而現在那隻老虎,在他們看來已失去了爪牙。”
遲玉樓心情忽然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遲重樓出事的消息剛傳來時,他心情隻有難受,遲柔柔當時也曾點撥過此事,隻是他並沒有太多感受。
可今天,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讓他驟然驚覺,過去十幾年他所依偎的那根頂梁柱,似乎真要不在了。
他這十幾年之所以能錦衣玉食,與人飲酒作樂受人追捧,全是因為……有人在為之負重前行!
“難道以後我們就要忍氣吞聲了嗎?”他心裏晦澀難言,說不出的憋屈苦悶。
“今日我們沒有忍,日後也不會忍。”
遲柔柔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起,遲玉樓下意識看向她,頭一次,正視自己這位二姐。
“鎮國公府容不得任何人侮辱!”
“遲重樓亦容不得人任何人侮辱!”
“今日,你做的沒錯!”
遲柔柔對他勾唇笑了起來。
一刹,那明媚的笑意有點晃到了遲玉樓的眼。
他下意識屏息,心裏竟生出一種怪異的竊喜。
像是一個從未被誇獎,卻忽然得到肯定的小孩子。
隻是瞬息,他又清醒過來,忍不住道:
“你剛不還說我不自量力嗎?”
“一碼歸一碼,你若隻有一個人,不是送上門求侮辱?”遲柔柔話鋒一轉。
“那你今日陰宇文卓又怎麼算?你也說了宇文閥權勢極盛,此番咱們怕是把他們得罪慘了吧!”
“你以為經過孟玄照的事後,宇文閥不會針對咱們?”
遲柔柔麵不改色道:
“第一,我拳頭夠硬,打得過宇文卓。
第二……”
她勾起唇,“這個啞巴虧他宇文閥不吃也得吃,侮辱功臣,輕薄女眷,口誅筆伐,他宇文閥再強,也擋不住悠悠之口。”
更擋不住聖意!
這個節骨眼上,那位陛下可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
寒了大衍將士之心,以後誰還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為他賣命?
“你……”遲玉樓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仿佛第一天認識她一般。
他下意識吞了口唾沫,“你是拿自己的名聲與宇文閥在鬥……”
“相比起大哥,我的名聲一點也不重要。”
遲柔柔甚是平靜道。
遲玉樓咬住唇,神色變幻不定。
像是一個初次麵對殘酷現實的孩童,茫然、無措、惶恐……隱約間那眼中又似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覺醒。
遲柔柔沒再與他多說什麼,道了句困乏,就讓這小子趕緊滾蛋。
遲玉樓走前,忽然問道:
“為何今日你會與我說這些?”
遲柔柔在酒樓裏幫他,是為了大哥和國公府。
可說這些,卻是在提點他。
“魚爛而亡,再堅固的堡壘也是從內部先開始瓦解。”
“關上門鬥,我隨時奉陪。”
“今日宇文卓敢當眾羞辱你,隻說明一件事。
在許多人心目中,現在咱們鎮國公府就是頭無牙的老虎。”
遲柔柔麵不改色的看著他:
“還沒意識到嗎?沒有大哥,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過是這些人眼中狐假虎威的狐狸罷了。”
“而現在那隻老虎,在他們看來已失去了爪牙。”
遲玉樓心情忽然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遲重樓出事的消息剛傳來時,他心情隻有難受,遲柔柔當時也曾點撥過此事,隻是他並沒有太多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