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輕而易舉的躍上了塔頂。
扭頭就見禦淵也跟著跳了上來。
“你可真會選地方!”禦淵沒好氣的瞪著她。
“登高望遠吃烤雞,這叫境界!”遲柔柔哼哼了兩聲。
“一會兒你若吃不下,硬塞都要給你塞進去。”
禦淵冷冷嗤笑著。
大半夜喝著冷風烤雞,屁的境界!
敗類世子爺顯然不是什麼懂得浪漫的風流人物,接下來的做派盡顯直男本色。
再跳下寶塔去撿柴火他是萬萬懶得跑的。
幹脆就把闌幹上那些信男信女掛的紅布綢全給扯了下來,足足壘了一大摞。
然後又去裏麵寶塔裏把香案桌給人大卸八塊當作柴火。
這一通操作也是把遲柔柔給看樂了。
“毀人姻緣如殺人父母,嘖嘖嘖,你這一夜是殺了多少人的親爹親娘嚶?”
禦二世子一麵點火一麵嘲道:
“你又怎知本君不是救他們出苦海?薄情寡性不分男女,談感情多傷身體。”
遲柔柔倒是沒想到這爛芋頭還有此等超前覺悟!
“嗬……當什麼敗類,當渣男吧,妥妥適合你。”
“彼此彼此。”
禦淵沒與她廢話,麻溜的動手給雞兄放血,接了足足一大碗血放在邊上,然後拔毛去髒。
最後直接把雞丟進神龕邊的水缸裏。
要知那水缸中裝的都是所謂姻緣淨水,專拿來給那些信男信女賜飲的,現在直接成了死去雞兄的洗澡水。
也不曉得加了點料,喝起來會不會靈驗些?
收拾完雞兄,遲柔柔那邊也把火給架起了。
“不說僵屍怕火嗎?”
禦淵把雞兄架在火堆上,見她毫無懼色的撥弄著火堆。
“大鵬和雞崽子有可比性嗎?”遲柔柔嘴一撇。
伸出小手在燃燒的火焰邊晃來晃去。
她的手指算不上纖長,甚至有些肉乎乎的,與她那單薄的身子反差極大。
小胖手上還長有肉窩窩,瞧著甚是可愛。
她的手在火堆邊一探一探的,不像是畏冷烤火,倒像是想去抓住那些火苗。
禦淵莫名想到四個字:飛蛾撲火。
明知是死也要一頭紮進去,是向往著那點光熱。
禦淵眸光幽幽一動,竟也學著她,伸手去觸碰那些火苗。
“嘶——”
灼熱的刺痛燎過,指尖火辣辣的,痛覺混雜著一些麻意頃刻傳來,尤為劇烈。
飛蛾是腦子有病嗎?這麼痛還去撲?
遲柔柔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你腦殼有包包?”
學她玩火?
當自己也是不壞之身嗎?
“你怎會一點事都沒有?!”
禦淵納悶,就算這火苗隻是雞崽子,但雞崽子啄人也是會痛的吧。
遲柔柔一撇嘴,直接把手伸進火堆,拿出來後卻見那手上半點事兒都沒有。
“血眸乃是飛僵,銅皮鐵骨,不懼水火。”
“這點小火苗能傷著我才怪嚶。”
“告訴本君這些,不怕以後我用此來害你?”禦淵戲謔的看著她。
遲柔柔表情更加嘲諷了:“你還需要以後?”
場麵頓時冷了下去。
禦淵抿了抿唇,的確不需要以後……
她都吸了他的血了。
中了他的毒。
“喂!”
遲柔柔黑著臉一聲嚶嚶叫,指著火堆上的雞兄:“翻麵,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