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淵也不會覺得奇怪。
這吃肉肉眨眼就變臉的功夫,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現在扯平了,咱不鬧了好不好?”
禦淵忽然伸手,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毛絨絨,軟乎乎的,手感還不錯。
遲柔柔逮住他的手腕就是一折,怒道:“把誰當狗呢!嚶!”
禦淵故意被她給擒住,想讓這死丫頭撒撒氣,結果她還真是下了狠手。
這蠻牛之力,險些要把他手腕給折斷。
他痛的都要倒吸一口涼氣,忽然聽到那聲‘嚶’,不知怎麼的噗哧就笑出了聲。
遲柔柔惱羞成怒。
“你還敢笑,我捏死你嚶~”
“嘶——斷了斷了,噗,哈哈哈……”
“爛芋頭你找死嚶~”
“本君認輸,噗……痛痛痛……”
遲柔柔小虎牙都要磨平了。
這該死的嚶嚶嗓,簡直將她的霸氣削減到負!
她很嚴肅的在發怒好伐!
她在動手揍人好伐!
你個爛芋頭敢不敢認真點!
敗類世子爺這會兒是痛並快樂著,他倒是一貫愛笑,不過九成九是假笑。
今朝卻不知怎麼的,聽到她的嚶嚶嚶,便似被點中笑穴一般。
竟是樂的停不下來。
尤其在見她那氣的小狗炸毛,雙眼紅紅的小模樣,更是樂不可支。
遲柔柔想象中的自己是虎嘯山林。
開口卻是奶喵怒號~
理想與現實,差距過於懸殊。
哢嗝的一聲。
禦淵手腕脫臼了。
終於停下了笑聲,扯著嘴角瞪著遲柔柔。
遲柔柔瞪大水濛濛的雙眼,小嘴一噘,“哦豁,你笑那麼開心,我以為你不痛嚶,對不起咯。”
“沒關係,我再幫你接回去!”
禦淵那句住手還沒說出口。
遲柔柔逮住他的前臂,麻溜給他來了個複位。
禦淵痛的渾身一痙攣,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目光如要吃人。
遲柔柔笑眯眯瞅著他。
你笑啊!
你倒是繼續笑啊……
禦二爺這會兒還笑的出來個屁!
禦淵眼神幽沉的盯著她,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往她身上一丟,“拿去!”
說完,轉身就走。
遲柔柔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就把鑰匙給了。
心裏還嘀咕著這廝定又是耍人的!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她費勁的把鑰匙對進眼兒裏。
結果哢嚓一聲,脖子上的鐵圈竟給打開。
遲柔柔扯了扯嘴角,嘀咕道:“忽然手下留情做什麼……”
她說完,翻了個白眼,回自己的屋子。
……
禦淵臉色陰沉的走出鎮國公府,渾身上下彌漫著煞氣。
阿柒在後麵跟著都膽戰心驚的。
忽然,鐵真的聲音在後響起。
“禦院主請留步。”
禦淵冷冷回頭睨過去,鐵真疾步衝出來,被他似要吃人的目光盯著,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這是我家二姑娘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外敷甚有奇效。”
禦淵冷笑。
擰了他的手腕又給他一個甜棗?
本要拒絕,但他鼻子微微一動,嗅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
從鐵真手裏拿過藥盒,禦淵一言不發的就上了馬車。
阿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先前並沒跟著進院子,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隻是聽到自家二爺那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人就氣衝衝的出來了,他這會兒整個人都還是懵著的呢。
禦淵坐在馬車裏,單手將藥盒打開。
那藥膏黑乎乎的一團,隻是尋常的外敷鎮痛之物。
但是,禦淵還是從裏麵嗅到了一股血液的腥甜味。
這氣味他一直記得。
這是……遲柔柔血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