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鬆開她的脖子。
雲英吞了口唾沫，也沒有廢話：“那天我被送入京兆尹大牢，正巧有一人也被扣押了進來，與我關在一個牢房內，就是他咬了我，還給我喝了他的血。”
“後麵京兆尹帶人下來要提審他，那時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嗜血的衝動，便殺了他們吸了他們的血逃了出來……”
對於她這話，遲柔柔倒不懷疑。
剛被轉化的僵屍往往都控製不住那種衝動，嗜血已成了本性。
人性被擠到邊緣處或是直接被遺忘，餘下的隻是個不死不滅，靠血液殺戮為生的怪物罷了。
遲柔柔壓下思緒，問起正事：“那人什麼來曆，是男是女？”
“男的……看著還不到而立之年，但他什麼來曆我真是不清楚……”
男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
遲柔柔想到自己重生醒來後遇到的那個戴麵具的男人，難不成是那家夥？
她記得那男人當時本就有傷在身，莫不是個朝廷欽犯，恰好被京兆衙門的人給抓回去，又恰好在大牢裏遇上了雲英？
但還是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那男的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那日我殺了人之後，回頭就不見他的蹤影了，想來早就逃匿了。”
雲英一直盯著遲柔柔，不敢妄動，“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總能放過我了吧？”
“嗯。”遲柔柔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鐵真聞言大驚，這可是個吸血僵屍啊！殺了那麼多人，放她走豈不天下大亂？！
“二小姐……”
吧唧——
鐵真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遲柔柔抬腳下去，直接跺斷了雲英的脖子，咕嚕咕嚕……
她的腦袋滾到一旁，身體逐漸枯萎到最後竟直接腐化成了一地黑灰，夜風一蕩，揚起灰塵……
“這就……死了？”鐵真看著地上殘餘的那點灰燼，有些結巴。
“嗯，死絕了。”遲柔柔淡淡道：“僵屍不在五行中，不入輪回，死後肉身五髒湮滅成灰，就是這樣的一種怪物。”
鐵真吞了口唾沫，幾分驚恐的看著她。
月光下，遲柔柔的小臉白的出奇，她卷翹的睫毛上似也泛著冷光，本是人畜無害甜美至極的麵容，此刻卻無端給人一種悚然感。
“二、二姑娘……你也……也是……”
遲柔柔笑睨著他：“確定想知道？我會如實告訴你的哦。”
鐵真呼吸一窒，瞬間天人交戰，他咬緊了腮幫子，猛地搖頭：“我還是別知道好了。”
“嗯？”
“秘密知道的越多，命越短。”
遲柔柔噗哧笑了出來，“你還挺會自欺欺人。”
明明已經猜到她也是僵屍了。
“我這條命是遲家給的，隻要二姑娘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永遠都是我鐵真的主子。”
遲柔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會兒，不曉得該說這小子是聰明人還是蠢人了。
“走吧，該回府了，再慢點那爛芋頭該追出來了。”
走出一段路後，頭鐵兄不放心的問道：“二姑娘，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遲柔柔鬆開她的脖子。
雲英吞了口唾沫，也沒有廢話：“那天我被送入京兆尹大牢，正巧有一人也被扣押了進來，與我關在一個牢房內，就是他咬了我，還給我喝了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