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重樓救過的人很多,他是功臣,也是英雄。”徐雲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禦淵焉能不懂他話裏的深意,慵懶的看天,打了個哈欠,“我這等佞臣可不敢虧待功臣之妹,徐二愣子,能去看診了嗎?”
徐雲之冷著張臉,拂袖就走。
阿柒在後邊偷笑,敢在督察院裏對二爺甩臉子的,也就這位徐大夫了吧。
到了主閣,徐雲之進去後看到軟榻上‘昏迷不醒’的遲柔柔,皺了皺眉。
“你督察院裏進老虎了?”他看著遲柔柔肩膀處的傷口道。
“老虎沒有,吸血的妖怪倒是有一個。”
徐雲之看向禦淵,眼神裏透著嘲諷,仿佛在說:你在說你自個兒?
他沒耽誤,直接過去幫遲柔柔處理傷勢。
“咳,徐大夫這遲二姑娘還是未出閣的女子,要不咱還是……”
“你要麼現在立刻找個女郎中,要麼直接準備一口棺材。”徐雲之頭也不抬道。
阿柒悻悻不敢說話。
禦淵俊臉上神情卻沒什麼變化,反還戲謔道:“你還指望那二愣子眼中有何男女區別不成?”
半柱香後,徐雲之處理完傷勢,他看著昏迷不醒的遲柔柔,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禦淵懶洋洋的走了過去,“她情況如何?”
“傷口深可見骨,流血甚多,須得好好靜養一段時日。”
徐雲之收拾好藥匣,看了禦淵一眼,低聲道:“你隨我出來。”
禦二世子與他出去,仍是那副懶散模樣,就聽徐雲之開口道:
“她的傷勢古怪,傷口上染有屍毒,我聽說京兆衙門那件案子的凶手被抓到了?”
禦淵看他的神色焉能不知這醫癡的盤算。
“凶手已死,縱然沒死,也不能交給你隨意把玩,此番大案可是驚動了陛下。”
徐雲之有些失望,擺了擺手就要走人。
禦淵眸子幽幽一動,忽然叫住他:“徐二愣子,你說這世間有沒有僵屍?”
徐雲之回頭看了他一眼,清臒的臉上露出嘲色:“子不語怪力亂神,你莫不是吃多了藥,邪怔了?”
禦淵摸出文玩核桃盤了起來,笑咧咧的掀開薄唇,“滾!”
屋子裏,遲柔柔聽到外間的談話,睜開眼,眸色幽沉。
聽到折返的腳步聲後,她立馬又將眼睛閉上。
腳步聲到了軟榻邊後就停下了,死寂中,她能感覺到有一道幽沉審度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梭巡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足足過了半柱香的樣子。
遲柔柔躺著,禦淵坐著,以一種詭異的、無聲的方式對峙著。
後者似乎很有耐心,就這樣一直坐在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遲柔柔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
禦淵盤核桃的動作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醒了?”
遲柔柔點了點頭。
“很好。”禦淵不緊不慢的把核桃揣回袖子裏,然後自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來。
遲柔柔略有幾分疑惑,這廝準備作甚?
下一刻,禦二世子天女散花一般,抓出一把糯米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頓猛灑。
“遲重樓救過的人很多,他是功臣,也是英雄。”徐雲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