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辦?”安然也是嗟歎不已,她何嚐不為蘇曉春的態度所感動,父親對女兒那種深沉無比的愛,是其他東西都難以比擬取代的,為了女兒,父親甚至可以舍棄仕途上的晉升。
“他的女兒知道自己父母親以及和那名女教師的事情麼?”我突然問道。
安然猶豫了一下,才道:“應該是知道一些,但是他女兒好像很敵視那個女子,認為是對方破壞了自己的家庭幸福。”
“也許鑰匙在蘇曉春的老婆那裏。”
我語氣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安然默默點頭,這已經是一個騎虎難下的事情,不僅僅關係到蘇曉春本人,而且關係到了我和她的顏麵和威信。
蘇曉春再三向她表示歉意,覺得辜負了她和我的期望,但是卻不願意改變決定。她也知道這段時間我麵臨了不少麻煩,市國土局和慶州區拆遷工作都出了問題,省國土資源廳調查組和省公丨安丨廳調查組都在懷慶開展工作。
市裏邊也有不少人在私下場合發表了一些含沙射影的言論,矛頭都直指我,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想替我添亂,但是破事兒就是這樣,你越怕它就越來,簡直就是一個魔咒。
“慶州那邊事情沒有大問題吧?”安然關心的詢問道。
“嘿嘿!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來的始終要來,我們還能攔得住?”
我攤了攤手,道:“調查組還在調查,但是估計問題不小,涉及到一個重傷者和兩個輕傷者,都已經構成了刑事案件,公丨安丨機關不立案、不調查,地方政府一手遮天壓下去,說起來,那就是公丨安丨機關和當地政府都有瀆職嫌疑,這一下子被人翻騰出來,還不得折騰個夠?”
“可是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怎麼會現在突然翻出來?不管輕傷、重傷,我想,就是受傷住院,也住不了半年吧?住院期間難道他們就沒有想到向上反映?這不是有些古怪?”安然沉吟著道。
我沒有馬上回答對方的問題。
這其中當然有古怪,很顯然,對方是早就獲知了這個消息,但是卻悄悄掌握在手中,尋找著合適時機,那時候郝書記剛剛視察完懷慶,對懷慶的城市建設構想給予了肯定,自己也要馬上選市長,真要翻騰出來,無論是省裏還是市裏,都要全力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因為要確保穩定。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時過境遷,城市建設已經遇到了許多預想不到的矛盾和困難,雖然推進還算順利,但是其中已經有不少矛盾和問題在不斷積累當中、開始尖銳化、表麵化了。
不斷有人質疑懷慶城市規劃發展的科學性和合理性,更有人直接斥為嘩眾取寵麵子工程,一波接一波的惡浪翻滾而來,很明顯是針對我。尤其是慶州這件事情更是凶險,直接衝著自己就任代市長之後全力推進的城市建設這項堪稱頭牌的工作,這不得不讓我感到壓力。
毫無疑問,郭啟虎在這中間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省公丨安丨廳成立秘密調查組,也就是郭啟虎的意見,丁森簽署給省公丨安丨廳的意見被無限放大化,這讓我也有些始料不及。
而劉連昌在其中的表演也是引人矚目,前兩天在全市政法工作會議上,劉連昌就點名批評了慶州區在工作中忽視群眾利益,不唯實、隻唯上,作風虛浮,這樣的表態相當罕見。
我一時間還真有些摸不清楚對手想要幹什麼,是有一隻無形之手在後麵操縱,還是碰巧這些事情都撞在一起了?這不由得讓自己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