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燈,靜靜地依靠在窗前,茫然地望著窗外:

月光如火舌般照射在客廳裏,投灑在李冬梅身上,薄薄的睡衣上麵,彌散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平添了幾分清爽。

路燈下,粉紅色的燈光照射在小區裏的每一個角落,與月光交錯,到處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氣息。

小區的道路上,始終不見丈夫的影子。

突然,一個男人從對麵那幢樓的一間屋子裏伸出頭來,朝她家瞭望。

“糟糕,我被人偷窺了!”李冬梅不想讓陌生男人看見自己這副靜態,也不敢和那個男人的目光對視,急忙拉上窗簾,回到臥室和衣躺在床上。

父母因一次車禍去世後,就把李家飯店交給了她,李冬梅與趙奕結婚多年,因忙於打理李家飯店的業務,沒有懷上孩子。

一次,趙奕帶著李冬梅前去醫院檢查時,醫生告訴他們,說她沒有生育能力的。

在趙奕的逼問下,李冬梅不得不向丈夫講述自己在父母離世後,曾多次被人強bao過,墮了幾次胎。

趙奕聽完妻子的敘述之後,不但沒有原諒她,安慰她,反而疏遠她,覺得她的身體髒,不再去碰她。

漸漸地,夫妻關係日漸惡化,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因此,昨天晚上李家飯店被砸,自己今天下午被馬小虎等人毒打的事情告訴丈夫,怕他誤以為自己是與別的男人有關係,才惹出這麼大麻煩的。

想起這些,李冬梅就覺得心煩意亂,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由於幹家務活時流了一身汗,感覺身上黏糊糊的,一點也不舒服,於是,翻身起床,走進浴室。

她站在淋浴器下,打開碰碰頭,讓散發著熱氣的水柱拍打著她潔白的肌膚,心情逐漸舒爽起來。

她用手撩著水,身體在水中閃著迷人的光芒。

漸漸地,她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象一支細流,流經全身,似乎催發了某些蟄伏在身體深處的東西。

這些東西由於被驚醒,而慢慢地滋長、蔓延,在她全身連成一片。

那些已在體內連成一片的東西,似乎變成了一張網緊緊地將她包裹住,她頭腦中的意念已模糊,愉悅的聲音隨著急促的呼吸從嘴裏湧出。

終於,她感覺全身無力,於是關掉淋浴器,半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浴盆裏。

每當趙奕夜不歸宿,在自己獨守空房,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冬梅不知道多少次用這種方式,來麻痹過自己,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帶來安慰——痛苦而無奈的安慰!

浴室裏散發著熱氣,粉紅色的燈顯得很溫馨,然而,燈光下的人卻是孤獨的,也許習慣了這種精神上的孤獨,她已經變得麻木。

腦海裏交替著丈夫趙奕那張英俊的麵孔,幻想著與他在一起時的情景,內心渴望著與丈夫在一起纏綿。

她現在什麼都不顧了,忘記了寂寞和孤單,拚命地呼喚著丈夫的名字,拚命地想著與他在一起的浪漫時光。

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她仿佛是一葉孤舟,在巨浪中翻滾、顛簸,巨浪一麵撞擊著她,一麵不停地將她向空中拋去。

終於,巨浪將她高高地拋起,送到了浪尖,並向高高的懸崖撞去,她仿佛被撞碎了,身體被分解成無數塊向宇宙散發開去。

突然,她感覺大腦一陣昏眩,濕淋淋的長發散亂著,嬌喝一聲,潔白的身體如一灘爛泥似的躺在浴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