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過他們總能答應的,這兩天幫我探探阿姆的口風。”
“嗯嗯!”賀安重重點頭。
許是賀澤這顆炸彈扔得太突然,一整個下午賀有財和李氏都沒怎麼出房門。賀澤在院子裏劈了半個時辰的柴火,家裏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阿澤,是我,你快開門啊!”一陣拍打院門的聲音響起之後,是大聲叫嚷的聲音。
賀澤往院子外麵瞥了一眼,卻是立馬皺上了眉。頓了頓,又抱了一捆柴火,繼續劈了起來。
“阿澤,你開開門,我……”
“阿兄,誰在外麵,吵死了!”賀安從灶房裏出來,邊走邊將袖口放了下來。
他剛才在洗碗。
見賀澤不答,賀安下意識地朝院外望了過去,下一秒眼睛裏卻閃出了火苗。眼神四下轉了一圈,他最終抽起了牆角邊的掃帚,徑直走了過去,“賀寶兒,你還敢來!”
“小安?你幫我開開門行不?我有事想找你阿兄談談。”見賀安手上的掃帚,賀寶兒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隻強撐著一張笑臉。
“行啊,寶兒哥來了,我自然得幫你開門。”
賀安『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容明朗,卻是讓人無端有點瘮得慌。
話音未落,他慢慢抽開了門栓,卻是陡然拉開了門,一掃帚對著賀寶兒砸了上去,“我讓你還敢來!臭不要臉的,再來我家我打死你!”
“……”
賀寶兒臉上的笑意還未收,便被賀安猛然砸過來的幾掃帚弄得猝不及防,他一邊狼狽躲閃著,時不時地痛叫一聲,又一邊期期艾艾地喊著賀澤。
後者卻是始終沒施舍過來一個眼神,隻劈柴的速度更快了些。
“你就別白費功夫了,你當我阿兄冤大頭呢!惡心死人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待著去,咱全家都不歡迎你!”
賀安雙手叉腰,又將掃帚狠狠蹬在了地上。
“小安,你……你聽我解釋,我,我是對不起你阿兄,但是……”賀寶兒捂著腿,又掉了眼淚,“你打也打了,你就讓我進去跟你阿兄道個歉,我保證道完歉我就出來,我……”
“你真不走?”賀安昂起了下巴,拇指慢慢在掃帚把上摩擦著。
“我……”
“行,不走是吧,那你在這等會兒,我去問問阿兄要不要出來見你怎麼樣?他看了你這個樣子,估計可心疼了。”
“小安,你,你不騙我?”賀寶兒臉上的激動一閃而過,下一秒目光卻又蹲在了賀安手中的掃帚上,神『色』之間似乎頗為恐懼。
賀安沒答話,隻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一進了院門立馬重新上了栓,“等著!”
將掃帚放在原地,賀安一步三回頭地走到了賀澤身邊,還沒待他開口,賀澤便抬了眼,“走了沒有?”
“沒有,”賀安看著賀澤,眼睛一眨未眨,見他沒什麼異樣方才開口道,“我有分寸,沒下重手,不過就是碰了碰他。”
“嗯。”
“阿兄,賀寶兒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之前就知道了吧,這次你要是再讓他哭兩下就——”賀安的聲音頓住,狠狠瞪了賀澤一眼。
阿兄以前給賀寶兒『迷』得就跟個傻子似的!
“灶房裏有水,河裏結了冰,我從井裏挑的。”又劈了一根柴,賀澤突然說了一句。
“啊?”賀安一愣,接著卻像是想到了些什麼,臉上的笑意卻是越擴越大,“我知道了,阿兄,你真棒!”
半晌之後,院外的賀寶兒讓一盆汙糟水給潑了個透心涼,又哭嚷了好一會兒,總算死了心離開了。
不過,大概隻是這會兒死了心。
第二天,劉三和賀大郎從鎮上回來,剛剛到了村頭,就讓人給截了道。
“賀……賀寶兒?你……”劉三指了賀寶兒好半天才認出來,轉瞬便笑道,“喲,這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夫人到咱這鳥不拉屎的村子裏來了,可別弄髒了人家的衣裳!”
“你!劉三,我來找你倆不是跟你耍嘴皮子的!”賀寶兒心裏有氣,卻強忍著沒有發作,“我知道你們跟賀澤關係好,這段時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