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滿螢的婚事, 回到宮中,柴未樊又想起二姐來。
不知道她怎樣了。
隔日, 她將柴未佩邀請到宮中做客。
這是柴未佩第一次進宮,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走在宮道中, 看見巍峨的城牆和來往舉止端莊的宮女太監,呼吸都不覺放輕了。
直到見到柴未樊,她才輕鬆了一些,望著閑適自在的四妹妹, 柴未佩第一次真正意識到, 養在宮裏的柴四姑娘到底是個怎樣的身份。
柴未樊拉著柴未佩先去給惠太妃請安, 這也是柴未佩有記憶起第一次見到惠太妃。
她忙斂著身子,按照前兩天在家反複練過的禮節,給惠太妃行禮。
“參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惠太妃含笑探手, “快起來。”
惠太妃將她喚到跟前,細細打量,“這就是佩姐兒, 一瞧就是溫婉乖巧的孩子。”
柴未佩乖巧地垂下眼睛, 害羞道:“在家裏時, 祖母時常提到您, 說您在當年有著秀外慧中的美名, 讓我們向您學習, 如今佩兒總算見到您了。”
惠太妃拍著她的手, 歎息,“哀家老了,如今正是你們年輕一輩風華正茂的時候。”
又問,“你父母還好嗎?”
提到三房的人,柴未佩神『色』淡淡,淡淡一笑道:“挺好的,聽說我今天來看您,還托我給您帶個好。”
事實上,母親還半夜來找她,跟她說讓她在娘娘跟前多提提哥哥,最好能讓娘娘看重哥哥,給哥哥一個官做,想到滿是為哥哥打量,對她的忐忑問詢卻毫不在意的母親,柴未佩內心緩慢升起一股冷嘲。
惠太妃對三房的人沒什麼印象,不過從前段時間柴未樊所說的話中,她對三房的人也沒什麼好感,簡單提了一句便略過。
在惠太妃那裏坐了會,柴未樊帶著柴未佩去自己房間休息。
兩人來到柴未樊房間,柴未樊單刀直入,“你最近怎樣?大伯母還挾持你的婚事不放嗎?”
柴未佩這次神情比那時候好多了,聞言,她冷笑一聲,說:“大伯母現在哪裏還能顧及到我。”
“怎麼?”
“四妹妹你還不知道吧,最近大姐回娘家住了。”
“回娘家?”柴未樊茫然,她的確不知道,她很少回柴府,也很少關注柴府的消息,不過大姐新婚還沒半年,怎麼就回娘家住了?
“聽聞,大姐夫在外麵養了個外室,現在那外室懷孕了,不知怎麼被大姐知道了,然後大姐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什麼?”柴未樊目瞪口呆,她詫異問道,“何府沒什麼表示嗎?就任由大姐回娘家?”
何府是書香門第,對這類敗壞門風的東西應該一律禁止才對。
柴未佩冷淡道:“說是這個理,但那畢竟是何二公子的長子,何太太怎麼忍心毒害自己的親孫子。”
柴未樊皺眉,這事的確是何家不厚道,哪有新婚妻子剛入門沒兩個月,嫡子未出生,庶長子便先頭生下來的道理,更別說大姐剛嫁入何府不過三兩個月。
柴未佩望她一眼,說:“四妹妹,我知你心地善良,如若之前的我,也盼著大姐和大姐夫和和美美,如今,說出來也不怕四妹妹看扁你二姐我,我隻盼著大伯母能多花些心思在那邊,最好再也不要想起我為好。”
說著,她眼中垂淚,將將墜落,旁邊丫頭急忙為她遞上手帕,柴未佩接過,淺淺拭去眼淚。
“讓四妹妹見笑了。”
柴未樊握住柴未佩的手,安慰說:“二姐不必說這樣的話,我理解你的心情,況我與大姐的矛盾你也知曉,妹妹也不是修佛念禪的聖人,自沒有別人給一巴掌,我再將另一張臉貼上去的道理。”
柴未佩笑笑,“妹妹這麼說,我便安心了。”
她說這話也是怕柴未樊動了惻隱之心,說動惠太妃把這件事壓下去。
雖然她沒有讓大姐不幸福的狠心,卻也希望這件事能多拖一段時間,最好拖到大伯母將她遺忘為好。
柴未樊歎口氣,不再想大姐那邊的糟心事,轉而問她,“除了大姐那邊,大伯母在其他方麵還為難二姐你嗎?”
柴未佩用手帕沾了沾眼角,想想,疑『惑』道:“說來也是疑『惑』,一天,大哥突然跑到我院子,對我狠狠道了一番歉,還對我保證說,他會說服大伯母不讓她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