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麵『色』發白,虛弱笑道:“謝謝大家,我沒事。”
她看了眼眼神發直的柴未樊,擔憂道:“倒是樊兒,胳膊受傷了。”
洹河公主立即道:“正是,樊兒你回去休息吧,阿采這裏我守著就是。”
立即有人附和,“對啊,柴姑娘,你胳膊受了傷,雖不是什麼大傷,也要好生將養,萬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卷碧早就想姑娘回去歇息,隻是姑娘擔心二公主,又擔心皇上,遲遲不聽她的,此時趁著眾人相勸,她殷殷地望著她,眼裏水汽彌漫,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
柴未樊歎口氣,笑:“也好,那福朵你在這裏守著阿采,若有什麼事便來尋我。”
“你放心。”
回到帳篷,聽晴恰好回來,不僅如此,她不知從哪裏賄賂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端到她跟前,說:“姑娘,快趁熱喝。”
柴未樊疑『惑』:“你從哪裏弄的?”
“奴婢給了膳房一兩銀子,拜托膳房給弄的。”
現在皇上昏『迷』不醒,營地早就『亂』了鍋,膳房也沒心思做飯了,聽晴弄這鍋雞湯還是膳房看在皇上看重柴未樊的份上,特地為她開火灶做的。
卷碧默默走過來,瞧著姑娘憔悴的麵容,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柴未樊喝完雞湯,才發現她哭了,她默了下,拉住她的手。
“不要哭,姑娘我沒事。”
卷碧猛然抱住她,痛哭出聲,“姑娘長這麼大,何曾受過傷,更別說這麼嚴重的傷,娘娘在宮裏指不定多心疼呢。”
想到姑母,柴未樊心裏一痛,她歡歡喜喜送他們出來,結果不過幾日,她胳膊受了傷,皇上表哥現在生死未明,姑母不知道有沒有收到消息,若是收到消息,又不知具體的情況,她豈不是要急死。
好歹她就守在這裏,有什麼事,都是第一時間知道。
柴未樊眼裏忍不住噙滿淚花,卻又不能像卷碧這樣痛哭流涕,她隻能抱住卷碧,不住喃喃,“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聽晴側過身,拿起帕子捂住嘴,雙肩不斷聳/動,卻隻能將嗚咽聲藏在喉嚨間。
柴未樊休息了會,換了『藥』,又去看望二公主。
掀開簾子,卻恰好跟寧王碰了個頭。
“宛哥哥!”柴未樊十分驚喜。
寧王上下掃視她一遍,確定她除了胳膊沒其他地方受傷才鬆了口氣。
“胳膊沒大礙吧?”他事先問過太醫,太醫說沒什麼事,就蹭破點皮,隻是不親自問下,總不能安心。
柴未樊眼眶紅紅,依賴地望著他,“宛哥哥。”
寧王『摸』『摸』她的腦袋,“別怕,宛哥哥來了,皇上也不會有事的。”
“表哥怎麼樣了?他醒了嗎?”她著急道。
寧王麵『色』沉沉,沒說話。
柴未樊臉刷的白了。
寧王勉強一笑,安慰她,“太醫院所有當值太醫還有院正都來了,你放心,肯定沒事的。”
柴未樊眼神呆滯,臉『色』蒼白得仿佛透明,寧王心裏一痛,轉移話題。
“樊兒,聽說阿采也嚇到了,我還沒看過她,你陪我一塊去看看?”
好半晌,柴未樊回過神,緩慢點頭,“好。”
二公主臉『色』已經恢複紅潤,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看到寧王過來,她坐起身,“三皇兄。”
寧王按住她肩膀,不讓她起身,“你躺著,我就是來看看你。”
二公主羞羞怯怯,“我沒事,就是嚇到了。”
寧王『摸』『摸』她的腦袋,“沒事了,阿采別怕。”
“嗯。”
寧王在這裏稍待會,便回去了,柴未樊坐在這裏陪同二公主。
她望著空中某處,呆呆的,毫無神采。
洹河公主歎口氣,拉起她,“樊兒,我們出去走走吧。”
柴未樊呆呆地被她拉出去,兩人緩慢行走,默默無言,不知過了多久,洹河公主輕輕開口。
“樊兒,你喜歡皇上,對嗎?”
柴未樊木木地望著前方,沒吭聲。
就在洹河公主以為自己聽不到回應時,她輕輕“嗯”了一聲。
洹河公主猛然轉頭看她,柴未樊嘴角淺淺染了絲笑意,“我恨不得代表哥受過,這應當就是喜歡吧。”
洹河公主望著她嘴邊淡淡的笑意,也不禁笑出來,“皇上也那麼喜歡你,他肯定不舍得離開你,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