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背後一道低沉的男音,緊接著脖子上一片冰涼,樓夏時不會天真的以為,朋友跟自己開玩笑,在深夜的停車場。
“好,兄台,刀你拿穩了。”
“肯定,走。”
腳下油門一踩,車子飛出去,樓夏時的開車技術不錯,尤其是在被挾持的情況下,盡量開的快,早知今天這麼倒黴,她也就不出門,或是聽從閨蜜的意見,這麼晚開毛車,不如直接打車回去。
深夜的馬路,車輛稀少,是個飆車的好時候,她沒心情想那麼多,畢竟自己脖子上還有一把刀,一不小心腦袋就被削了。
透過鏡子,隻看見男人隱在一片黑色裏,頭上戴著黑色帽子,臉上是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熠熠生輝,腦子裏驀地想到這個詞,她緊繃的神經開始鬆懈下來,看一個人的眼睛,可以隱隱約約了解這個人,他不是窮凶惡極,那樣的人是不會有這樣透徹的一雙眼睛。
“那個,兄台,你到哪裏下?”
“你喝酒了?”
驢頭不對馬嘴的一句回答,樓夏時“嗯”了聲:“對,喝了點,不過頭不暈。”
唔,聲音也很好聽,就是不知道口罩下的臉,是不是也不會讓人失望。
她不是色女,隻是職業的習慣,習慣性去打量一個人,從聲音到長相,從身高到身材,從舉動到言語,判斷他的職業和家庭。
“好好開車,後麵馬上要追上來。”
她看了眼後視鏡,後麵跟上來一輛黑色轎車,正在狂追不舍,慢慢靠近,繼續踩油門,距離拉開。
樓夏時看了眼前麵平坦的大道,在這裏肯定是不好甩開後麵的尾巴,正考慮要不要走小路時,聽見他低沉嘶啞帶著不容抗拒的調子:“走巷子,前麵右轉。”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男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彎了下嘴角,真是個特殊的女人,一般女人見到脖子上的刀,嚇都嚇哭了,她還能輕輕鬆鬆調侃,確實是個奇人。
車子順利鑽進小巷子裏,樓夏時減速,沒有路燈,坑坑窪窪,車子顛簸的厲害,男人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又近了步,就在割到肉時,刀往後退了一寸。
“向左。”
“你上了人家老婆?”
“閉嘴。”
真是沒意思,這點八卦都不肯透露,樓夏時覺得無趣,左轉之後見後麵車子沒跟上來,又問了句:“你是殺手?”
“往右上大道。”
“哎哎哎,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又不會說出去。”
男人嘴角抽了抽,當做沒聽見,刀子更近一步:“別廢話,開快點。”
“好好好,別激動。”
樓夏時一副痞痞的語氣,跟個女流氓似得,車子開的要飛起來,她鼻子靈,似乎是聞到一絲絲的血腥味,他受傷了?更有意思。
後視鏡裏,看不見車子,她也不敢鬆懈,車子一直開了幾條街:“你到哪裏下,後麵尾巴已經甩了。”
“前麵路口。”
“好。”
樓夏時車子停在路口,還沒回頭車門開了,他利索的下去,脖子上的刀沒了,也跟著下車,隻看見他一手捂著胳膊,跑向不遠處停著的一輛SUV上,車牌號被遮住。